李棲鳳有些戲謔說道:“哦?這徽州府明賊還真是個茅坑裏臭石頭。”
劉良佐不想和秦楚直麵交鋒,他向李棲鳳獻策:“總督,我看大軍還是去收拾池州府金聲,金聲手頭上兵力應該不多,讓姓秦的多活幾天,等滅了金聲,和貝勒爺一起踏平徽州府。”
李棲鳳要交微微上揚,他問許漢鼎怎麼還沒有和尼堪聯係上,尼堪可是滿人貝勒,是南直隸清軍主要將領,他作為明人,雖然領兵十萬,真實目的是來配合尼堪軍事行動。
“回總督,末將已經安排更多斥候去池州府,隻是尚未發現貝勒爺,還有金聲恒軍隊,同樣沒有發現,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紕漏?”
許漢鼎這麼說,是隱隱覺得尼堪這一路大軍,可能根本沒有抵達池州府,或許還在徽州府南部,更有甚者還停留在江西境內,坐看李棲鳳和金聲龍虎鬥。
李棲鳳搖搖頭,他不相信尼堪和其他友軍離心離德,更不會做出背叛友軍之事:“貝勒爺絕非目光短淺之人,可不像明賊窩裏鬥,你看看關寧軍坑了多少客軍?”
許漢鼎當然知道李棲鳳說的是關寧軍,淨做出一些送死友軍去,搶功自己來的怪事。他也同意劉良佐意見,大軍全力進攻池州府,寧國府已是一片焦土,整個府內隻有涇縣尚可以防守,其他地方找不出一處可以用來防守城池和要塞,府內人口幾近於零,既然消滅朱盛濃部,已經達到作戰目的,為何不進攻池州府,和尼堪這一路大軍會師。
李棲鳳見許漢鼎和劉良佐都想進攻池州府,便也就同意這個計劃,說道:“進攻池州府,那也要縣奪回涇縣,劉澤清雖然已經死了,可仍舊是我軍總兵,這口氣怎麼咽的下?”
突然,劉良臣提出反對意見,開口說道:“總督,末將認為不可。”
劉良佐和許漢鼎頓時把目光轉向他,尤其是劉良佐,在心裏把弟弟罵了個半死,這小子投靠滿人在前,比他在滿人中地位還要高很多,讓他既羨慕又妒忌。
“說說你的理由?”
麵對尼堪的質疑,劉良臣侃侃而談,他在認真分析金聲集團軍事部署,以及各軍實力,得出一個結論,徽州府才是金聲集團中流砥柱,徽州府以秦楚為首明軍,也是金聲集團最為倚重力量,當前朱盛濃軍隊已被滅,朱盛濃也授首,金聲已斷掉一隻胳膊,他還不知道關培傳軍隊,其實也被打殘,隻要直下徽州府,可以完成為金聲所在池州府全方位包圍,金聲將會外部補給,沒有兵源,也沒有糧草供給,金聲撐不住多久。
他分析的頭頭是道,劉良佐臉色變得烏漆墨黑,他可是對秦楚下屬徽州府軍戰鬥力,有著可怕記憶,當初要不是劉良能一念之間,他和尼堪還真就要死在徽州府,想起在冰天雪地裏,秦楚等明軍踏著厚厚積雪,進攻叢山關,將尼堪在徽州府最後一隻兵馬消滅,他實在是不願意和秦楚直麵交鋒。
李棲鳳在仔細思考,劉良臣說的也不無道理,大軍糧草還可以撐一段時間,暫時還不用擔心涇縣明軍對糧道影響,但是涇縣被明軍占領,始終是如鯁在喉,這根刺不拔掉,他寢食難安。
“許漢鼎,你領兵兩萬,五天內奪回涇縣,劉良佐,領兵一萬從叢山關殺入徽州府,劉良臣,領兵一萬五從黃山進攻徽州府。”
劉良佐從叢山關進攻徽州府,他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一萬兵馬怎麼可能攻克叢山關。
“總督,我這一萬兵馬想攻下叢山關,實在是無能為力,還請大人增派更多將士,末將願意肝腦塗地,為大清戰至最後一人。”
李棲鳳看見他不可理喻表情,補充說道:“你這一萬兵馬,在叢山關吸引明賊注意力,給明賊我軍即將攻打叢山關假象,我軍真正目的,是從黃山殺入徽州府,剿滅駐守在黃山明軍,以黃山為駐地,從西北方向攻打黟縣等地,讓秦楚腦袋屁股都顧不上。”
李棲鳳這一招無異於釜底抽薪,對徽州府軍帶來極大威脅,而此時在福建征南大將軍博洛也帶來好消息,鄭誌龍決定降清,下屬兵馬將士大部願意跟著他投降,大部分福建地區被清軍接管,隻有鄭成功等少數將領不願意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