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娘彎腰向秦楚行一個大禮,然後挺起胸膛說道:“大人,下官有一個秘密,一直想告訴大人,今日去清軍軍營談判,如有不測,還請大人替我完成遺願,下官也能走的安心。”
人還沒有去清軍軍營,就要安排後事,秦楚沒好氣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捶,板著臉和花三娘說道:“花僉事,有什麼事情回來再說,本官現在不想聽你說其他的事情。”
秦楚堅決不聽花三娘所謂的遺言,堅信花三娘可以活著回來,秦楚態度堅決,花三娘長歎一聲,他當然理解秦楚心情,既然秦大人不願意,他就默默告退,準備去和清軍談判。
當天下午,花三娘隻身一人前往清軍大營,周肅和連輝想陪同他一起去,被他拒絕,出發前把一封信給周肅,他要是死了,寫封信就給秦大人,沒有死,就把信撕掉。
贛州城城門緩緩打開,花三娘獨自一人來到清軍軍營,城內軍民默默為他祈禱,進入清軍軍營,花三娘被清軍士兵蒙住雙眼,七拐八拐帶到鼇拜等人麵前。
帶到鼇拜麵前後。花三娘被蒙住雙眼得到解開,他看著鼇拜等人,不屑一顧說道:“賤奴是有多麼不自信,還怕我一人,摸清爾等軍營布置不成?”
花三娘開口賤奴,把鼇拜等滿清八旗子弟激怒,不等鼇拜開口,就有八旗兵對著花三娘嘴巴就是一棍子打過來,鐵棍發在嬌嫩臉部,花三娘的臉上被打的皮開肉綻,門牙掉了兩顆,花三娘不屈看著鼇拜等人,混著血水吐掉牙齒,和鼇拜說道:“今日你打我一棍,秦大人必當雙倍奉還你家貝勒爺。”
鼇拜連忙嗬退繼續毆打花三娘部下,問道:“什麼貝勒爺?”
花三娘看著鼇拜一臉焦急,痛快告訴他,尼堪就在贛州城,楊遇明的命可以不當回事,尼堪的命看你們還當不當回事?
鼇拜和在座的將領坐不住了,命令參將以下將領各自回營,帳篷裏隻剩下鼇拜,劉武元等少數高級將領。
“怎麼?怕了,你們對馬總兵如此無禮,尼堪在城中也會受到雙倍奉還,看看誰比誰更狠?”
花三娘從未有過今天這麼痛快,他就是喜歡看鼇拜這群目中無人韃子露出懼怕的表情,鼇拜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欲數次斬殺花三娘,最後還是敗下陣來,被迫和氣和花三娘交流。
“這位勇士,我很佩服你,既然你說貝勒爺在城中,我們怎麼相信你呢?”
“信不信由你,秦大人說了,隻要放了馬總兵和其他將士,尼堪和楊遇明等人也一並放回去,至於贛州城,秦大人意思是,你們放馬過來,能攻破贛州城,贛州城就是你們的,就怕你們沒有那個本事?”
鼇拜看著花三娘,他不懷疑花三娘關於尼堪的真假,甚至肯定尼堪就在城中,贛州城對他而言並不是一定要打下來的,打下來也不一定守得住,畢竟南北兩側,金聲恒和兩廣明軍正在虎視眈眈,鼇拜突然心生一計,既然已經殲滅秦楚麾下大量有生力量,還可以救回尼堪,已經達成預定目標,也就沒有必要在這裏和明軍幹耗,他更了解明人德性,隻要他帶兵撤回湖廣,暫時讓江西明軍失去共同敵人,明軍內部兩會再一次爭權奪利而大打出手,等明軍內訌的七七八八,在重新殺回贛州府,坐收漁翁之利。
鼇拜這招借刀殺人很是陰險,他摸透明人性格,有外敵時候,尚可以團結一致,沒有外敵的時候,會陷入無止盡爭鬥,最終讓外敵得利,他對一旁劉武元點點頭,劉武元會意,問花三娘:“敢問壯士大名?”
花三娘讓清軍將領稱呼他花僉事,畢竟他的真名他也忘記了,花三娘這個名字又是別人幫他取的,於是自稱花僉事,劉武元輕輕的幹咳幾下,說道:“花僉事,之前是有眼不識泰山,既然大家把話挑明了,我們願意用馬總兵等人換貝勒爺等人。”
怕劉武元說的不夠全麵,鼇拜還補充一些條件,清軍可以立即撤兵,並且將戰線退回到開戰之前,也就是清軍退回到南安府,鼇拜這一招以退為進,成功迷惑和明軍勢力雙眼,就連劉武元也有些驚訝,鼇拜輕而易舉放棄攻下贛州府的好時機。
花三娘回答他,可以交換戰俘,但還有一個要求,就是剛才給他一棍子的家夥必須死,這個家夥不死,之前達成協議全部作廢,花三娘這個請求,把鼇拜震驚的站了起來,這個花僉事是何方人士,尼堪和馬錫都作出交換,怎麼還在為給他一棍子的小兵身上糾結。
劉武元等人也是被花三娘這個條件搞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鼇拜表麵上沒有做聲,內心已經把花三娘殺死一萬遍,和尼堪相比,一個普通八旗子弟又算得上什麼?
他對高進庫做了一個手勢,高進庫立即走出帳篷,不多時提著剛才給花三娘嘴巴一棍的八旗兵腦袋進來,花三娘看清楚後,才點點頭,並且要求現在就去看看馬錫,隻有馬錫還活著,才可以進行下一步俘虜的交換。
劉武元心存感激看著鼇拜,鼇拜真是高瞻遠矚,在死亡線上把馬錫搶救回來,馬錫要是死了,尼堪的人頭也會被明軍射進清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