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第一次擁有這麼多百姓,這對他是一個全新挑戰,一百多萬百姓吃喝拉撒,還要帶著百姓一起撤退,秦楚突然意識到,肩膀上責任重大,挽救大明百姓於水火之間,還有來自末日深淵那聲絕望的呼喊,都不再重要,保護身邊的人,是他要做的事情,也隻有守護身邊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在後麵軍民陸陸續續抵達和平縣,筋疲力盡的明軍軍民得到長足休息,秦楚也可以坐下來養足精力。
他躺在陳子壯給他準備的軍營休息,軍營不大,在和平縣城意外,這是秦楚的習慣,他不喜歡住在城內,一致認為住在城內,容易被敵軍聚集殲滅,剛剛躺下來,一個精靈古怪的身影,偷偷鑽進帳篷,秦楚定眼一看。
藍穎這個黃毛丫頭,她穿著極具特色藍色鎧甲,也不知道是哪個心靈手巧的工匠,幫她做出這幅鎧甲,鎧甲並不臃腫,穿在身上卻很好展現一個充滿活力美少女軀體。
秦楚半閉著眼,看著藍穎俏皮模樣,打趣說道:“你不在藍衣軍軍營,到我這裏幹啥?”
藍穎進來後看著秦楚半閉著眼,以為他睡著了,被秦楚冷不丁一問,嚇得一個哆嗦,很快就幹咳一聲,說道:“我來看看你啊,看看你有沒有變瘦?”
秦楚知道躺在床上和別人說話,是不禮貌行為,可他實在是太累,就躺著和藍穎說話,問道:“阿爹還好吧?”
藍穎看著秦楚吊兒郎當樣子,心想本大小姐不顧女兒家矜持,到軍營來看你,你卻躺在床上,或許,或許這個男人心裏沒有我?
藍穎想著想著,心頭湧上淡淡憂傷,一轉身,一跺腳,從秦楚帳篷裏跑出去。
秦楚下意識對她喊道:“回來,我累得半死,你咋這麼不懂事?”
藍穎身影頓在空中,怯生生回過頭,看著秦楚,這才看見秦楚臉上寫滿了疲倦,突然有些心疼秦楚,又跑回來,站在秦楚麵前低著頭,像個做錯事情小孩。
秦楚又好氣又好笑看著她,和她道歉,說起這些天又是作戰,又是長途跋涉,確實有些疲勞,所以才躺著和她說話,希望藍大姑娘不要生氣,氣壞了嬌軀,他可沒有本事去打野味送給她補充體力,倒是馬將軍會打野味,要不讓馬錫給她送一些野味?
藍穎一想到馬錫,那個長相粗狂的巨熊,一天天的不幹正事,帶著孟龍等將士去城外打獵,每天早出晚歸,附近野雞野兔都被他打的精光,還不盡興,時不時去隔壁贛州府去打野味。
“你說那個馬錫啊,他那麼野性子,陳尚書都不敢說他一句,我聽人說,他是你最好的弟兄,是嗎?”
秦楚讓她靠近一點,藍穎巴不得和秦楚坐的更近些,秦楚突然一個鼻刮子,刮在藍穎鼻梁,痛的藍穎哇哇大叫。
“哎啊,我的鼻子,被你刮平啦。”
藍穎捂著鼻子,想打秦楚,卻又害怕弄疼秦楚,氣得在原地跺腳,秦楚笑盈盈和她說道:“不許你這麼說馬總兵,我和馬總兵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從蕪湖在一起戰鬥,隻要我倆一起加入的戰鬥,就沒有輸過,你說神奇不?”
“就他啊,整天也不練兵,就在城外打獵,就他的軍中兵痞多,陳尚書在城裏擴軍,他就喜歡以前是官軍的士兵,說這些官軍特能打,就是吃不飽,欠軍餉,才會被韃子和義軍打的滿地跑。”
馬錫以前可是禁軍提督,喜歡曾經大明軍人,秦楚可以理解,但他不理解藍穎為什麼這麼討厭官軍?
“藍穎,你咋對官軍這麼不屑?”
“我聽阿爹說,真正能打的官軍早就死在前線,剩下的都是些烏合之眾,就算有幾個厲害的,也是鳳毛麟角。”
秦楚想反駁他,卻找不出反駁理由,算是默認她的說法,藍穎繼續和秦楚說起他不在的這段日子:“陳尚書和經濟部寧僉事走得特別近,很多時候陳尚書都把寧僉事帶在身邊,有些時候,遇到一些小事情,還征求寧僉事意見,對了,馬總兵也挺熱心的,他對別人都是正眼都不看一眼,可對寧僉事恭敬有加,秦楚,你說這個寧老爺是啥來路啊,咋有這麼人巴結他,我看他也就是中人之姿,也沒有特別出眾地方,真搞不懂陳尚書和馬總兵為什麼對他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