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月聽到蕭烈的話,倒是一愣。
她怎麼都沒想到,蕭烈對鄭姨娘這麼客氣,居然是因為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鄭姨娘這個德性,她的兒子竟是個好的嗎?
一般他們這種世家豪門,嫡出的兒子和庶出的兒子不是矛盾重重的嗎?
不過聽蕭烈提起那個弟弟時的語氣,應該是真的感情挺好的,既然這樣,她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怎麼樣,這個將軍府怎麼樣,總歸跟她沒有太大的關係,她遲早是要離開的。
想到這,葉曦月頓時沒了繼續跟蕭烈說話的興趣,表情有些訕訕地道:“將軍自己有打算就好,我就是隨口說說。”
她說完,直接轉身,脫了鞋襪,就準備上榻。
外麵夜色早就深了,今天忙了一天,她也有些困倦了。
蕭烈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脫去鞋襪露出來的雪白瑩潤的腳趾上,她的皮膚本就白,這種常年見不著陽光的地方就更白得過分,讓人不自覺地就將目光流連在了上麵。
葉曦月沒注意到蕭烈奇怪的眼神,她直接合衣就躺下了,躺在床榻內側,外麵留出了一大塊的地方給他。
這段時間,夜夜同床共枕,她已經習慣了,也就沒什麼扭捏的,隻拿了那個長枕頭塞在中間,接著就轉身臉朝著牆,閉上眼睛就準備睡了。
蕭烈站在原地,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眸光沉了又沉。
直到聽到她平緩的呼吸聲,他才簡單洗漱了一下,也跟著上了床。
兩人中間就隔著一個長枕頭,隻要他手臂往裏伸一伸,就能直接將人攬到懷裏來。
也不知為何,蕭烈卻隻眼神沉沉地看著她,最終卻連枕頭都沒搬開,就這麼合衣躺下了。
葉曦月這一覺睡得很熟,醒來的時候,天光才蒙蒙亮,屋子裏光線也非常的幽暗。
她正想起身,剛一動,才發現了不對勁。
床榻中間被她刻意擺著的長枕頭早就不見了蹤影,她整個人都窩在蕭烈懷裏,一條腿還架在了他腿上,圈抱著他的腰,整個就跟八爪魚似得粘著他。
葉曦月嘴角輕輕抽了抽,她最近的睡相已經這麼不好了嗎?!
她放輕動作,將自己架在蕭烈身上的那條腿慢慢抬了起來,又小心翼翼鬆開手,過程中一瞬不停地盯著他,生怕他突然醒來,那得多尷尬!
終於從蕭烈的懷抱裏退了出來,她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一口氣剛呼出來,還沒來得及退回裏側的牆角,邊上的人就突然動了動,憑空一隻手伸了過來,直接就搭在了她的腰上。
心跳猛地加速了好幾拍,搭在腰上的那隻手,掌心滾燙,就好像連她的腰都要被燒著了似的。
葉曦月擰了下眉,“怎麼這麼燙?”
她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抬頭仔細去看蕭烈,隻見他眉心狠狠擰著,額頭上冒出了不少的細汗,臉上也微微有些發紅。
她視線頓了頓,先伸手想將蕭烈的手拿開,可是他睡著了力氣也很大,根本就抬不起來。
腰線上一片滾燙,就好像心也被燙著了似的。
葉曦月遲疑了一會,才慢悠悠伸手去摸蕭烈的額頭,觸手一片滾燙,就這熱度,估計燒了有一會了。
見他發熱,她一時沒有剛才的顧忌,手上重重用力,將蕭烈的手直接搬開了。
她從被窩裏半爬了起來,抓著他的手腕就直接號脈。
蕭烈的脈象非常不穩,玄脈跳動得異常快,體內剛被壓製下去的毒素又開始有了複萌的跡象,狀況不怎麼好。
“還是將軍呢,怎麼底子這麼虧!”
葉曦月輕聲嘟囔了一句,實在是沒想到之前的藥,居然隻撐過了這麼幾天。
“不過你運氣是算真好!”
她放下蕭烈的手,直接從床榻上下地,急忙走到衣櫃前,將昨晚換下來的男裝拿了出來。
衣袖裏還藏著昨天他跟那個攤主買來的藥材,她估摸著雖然昨天那個攤主是假的,但是藥材卻是實打實的。
那根看上去像是雜草的藥材,被葉曦月拿著,三兩下就攪得碎碎的,直接喂進了蕭烈的嘴裏。
“將軍,你可爭氣點,自己咽下去吧。幸好我找到了這個,否則你那毒,還有的鬧呢!”
這話她是貼在他耳邊說的,可說完之後,早就燒得昏迷的男人根本沒半點反應。
那藥倒是被她用力塞進了他嘴裏,但是他根本不會吞咽,還在舌頭上含著,簡直讓人頭疼。
葉曦月盯著蕭烈,隻見他的臉燒得越來越紅,額頭上身上也不發汗了,渾身上下都滾燙滾燙的,甚至溫度還在不斷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