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一走,葉曦月的目光就再次轉到了床上昏睡過去的人身上。

他的呼吸很淺,有時候甚至聽不見,那張臉白得近乎透明,五官還算清秀,但絕對算不上迤邐,至少和言落那樣長得漂亮的少年,沒法比擬。

其實葉曦月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曾經在宮中,說話聲音過分尖細,沒有喉結,這一切都指向明確。

隻不過她好奇的是他跟祁墨殤是什麼關係,祁墨殤對他的態度明顯很不一樣,還有剛才言落那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隨便猜一猜,隻怕跟如今的天下之主也有什麼牽扯。

“還真是撲所迷離啊,我要是治不好你,會不會被祁墨殤直接扔到湖裏去喂魚?”

葉曦月上輩子的時候也醫治過不少的達官顯貴,有一次被葉家的其他旁支陷害,用了一味藥,被刻意掉包,差點還是那位大官。

那一次,說起來還真是凶險無比,所以啊,她平身最討厭的就是跟那些大官或者太有錢的人接觸,毛病又多,事情也麻煩,但哪知道一朝重生,隨便招惹的都盡是些惹不起的!

她想著這些,忽然就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真的失憶了嗎?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葉曦月低聲喃喃了一句,然後又盯著床上的人看了好一會兒,才又起身,坐到書案前,繼續研究她的醫治方案去了。

而此時韓致知和小五等人已經尋了一條不算太大的花船,慢慢朝著柳然居靠攏。

“主人,這樣過去,必定會被他們發現,隻怕會非常被動。”

韓致知的身體仍然很虛弱,虛虛地靠在船艙上,聽到小五的話,才懶懶地掀了掀眼皮。

“先靠近再說。”

柳然居在湖泊的最中心,無論怎麼靠近,都會被船上的人發現。

與其畏畏縮縮,不如直接光明正大地過去。

他低頭瞥了一眼被捆住手腳倒在一邊的柳煙,她隻是已經醒來了,但嘴裏塞著布條,根本沒法發出聲音。

“一會直接將她綁在船頭。”

“是,主人。”

小五對韓致知言聽計從,心中也不會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想法,韓致知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唔……唔唔……”

柳然試圖掙紮了幾下,似乎想說話,但費盡力氣,也隻能狼狽地發出幾聲模糊不清的單音。

韓致知根本不理會他,邊上的小五和另外幾個手下自然也不敢做聲。

等到船一點一點靠近,小五就伸手一把將柳煙拽了起來,抓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聽韓致知的話,真的將她帶到外麵,直接掛在了船柱子上。

花蘿剛帶著人上了夾板,迎麵就看到了掛在對麵船柱子上的柳煙。

她眸光驀地一凜,臉上瞬間便出現一絲震怒之色。

雖然她跟柳煙心思一樣,所以一向不對付,但事關王爺的麵子,私底下的那些事她能放下。

“大膽,對麵的狂徒,把柳煙放下來!”

花蘿張口便是一聲冷斥,袖中一支冷箭以最快的速度一下朝著小五胸前射了過去。

一言不合直接動手,倒像極了她一貫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