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的手一停頓，“你舍得你那破爛廠？做了幾十年的，說不要就不要了？”
趙之賢沒抬頭，繼續逗弄兩個孩子。
一人蘸一點兒，沒偏沒向。
“都說是破爛廠了，破爛就是要扔。”趙之賢回答，似乎早就想通了一般。
趙老太一愣，隨後抿嘴一笑。
這老頭子！
“饅頭熱上沒？待會兒油渣兒出鍋，一並熱好，我先嚐嚐。”
趙之賢突然轉移話題。
趙老太隨後在圍裙上擦了下手，把蒸鍋放在爐子上，拿來饅頭放進鍋裏，蓋上蓋子。
“兩個夠了不？”
“兩個哪兒夠？你做的油渣兒噴香，秋鳳蒸的饅頭才拳頭大小，我一頓少說得吃四個！”
趙老太沒好氣的嗆了句，“吃那麼多不怕消化不良！就倆，不夠餓著！”
趙之賢也不惱，抱起咧嘴想哭的李冬，“怎麼了怎麼了？可憐太姥爺吃不飽飯飯，我家桐桐哭？”
“桐桐乖，太姥爺就吃倆，等你太姥姥不在家，咱再偷拿幾個。不哭了哈！”
趙老太哭笑不得的看著不遠處哄孩子的人。
“死老頭子！”
趙之賢，“桐桐說什麼？啊，太姥姥說錯了，太姥爺不死，咱都不死。桐桐啊，笑一個給太姥爺看看，嘿嘿，真乖乖！”
趙之賢將李冬豎著抱起。
正要仔細看看這小家夥的模樣。
誰料，趙之賢隻覺得心口一熱，他低頭的時候，雙手下意識的往上。
“啊呀！”
趙之賢驚叫一聲，動作僵持住，不敢動彈。
趙老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別動，千萬別動啊！你一動，孩子嚇得就憋回去了。等他尿完！”
趙之賢閉著眼，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早就該想到是那小子尿在了他心口上，他還非得低頭看。
這下好了。
那熱乎乎的童子尿都衝在了臉上。
“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回頭我得告訴秋鳳跟巧兒，讓她們知道知道，咱家桐桐多厲害！”
趙老太笑的上氣兒不接下氣兒。
感覺李冬已經尿完，趙之賢才將孩子放回去，抹了一把臉，故意沉聲。
“小子，你能耐，你太姥爺我英明一輩子，今兒竟被你尿了一臉！”
李冬似乎聽懂了大人講話，他雙手舉起對著趙之賢，小臉上還露出了燦爛笑容。
萌萌噠！
這治愈係的可愛笑臉那！
趙之賢立即眉開眼笑，“這小子！等太姥爺換了衣服再來抱你！”
沒多久，趙老太那邊已經將豬肉膘切成了邊長不到一厘米的小方塊，起鍋燒熱靠幹水分。隨後下入小塊肥膘。
小火慢慢的靠豬油，鏟子在鍋裏配合著翻拌。
很快，小塊肥膘的體積縮小，鍋底也出了一層透亮的豬油。
滿屋飄香。
最後，豬肥膘全都變成了酥脆的油渣兒。
趁熱出鍋，撒上一層薄薄的鹽。
白麵饅頭掰開，油渣兒加進去，咬上一口。
“香！”
趙之賢一臉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