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餘生的聲音後,梅姨看了他一眼,但這也是最後一眼。
她的身上也開始湧現出彼岸花,反噬在這一刻已經降臨,此時即使她想收回也做不到了,彼岸花已經徹底失去了控製。
黑發瘋狂舞動但卻沒有任何作用,梅姨在最後一刻做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決定,她摔門而出,一路跌跌撞撞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梅姨!!”餘生剛準備去追,卻又聽到屋內傳來了張叔的慘叫聲。
在失去了彼岸花的影響下,空氣中黏稠的屍毒撲向了張叔的身體,他的身體表麵開始出現了各種黑青色的斑點。
這樣的侵蝕非常之快,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張叔便徹底失去了動靜,再次爬起來已經變成了兩眼無神的怪物,那根被詛咒的草繩朝餘生卷了過來。
“不行……不可以!”餘生顯然有些慌了神,但在這緊要關頭,他想起了那個從未使用過的黑色鬧鍾。
張叔的情況已經不可逆轉了,梅姨也離他而去,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
全身黑青色的青年並沒有動手,而是直直站在遠處,他似乎在等待餘生的決斷。
“叮鈴鈴……叮鈴鈴!”
黑色鬧鍾響了起來,餘生突然感覺眼前一陣恍惚,被彼岸花包裹著的梅姨再次摔門而出。
餘生立刻明白了過來,這次他沒有選擇去追梅姨,而是立即將病房裏的張叔拉到了身邊,退到門口。
雖然時間來到了一分鍾之前,但顯然已經來不及阻止梅姨了,但如果能將張叔救下來也不錯了。
“哢擦……”黑色鬧鍾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病房裏的屍氣幾乎化為了實質,充斥著最為刺鼻的腐爛味道,餘生隻好帶著張叔退了又退,直接來到了走廊上,遠離了那間病房。
而那個全身青黑色的青年也跟著走了出來,死死盯著餘生朝他靠近。
不過由於樓道裏比較寬敞通風,屍氣和那些腐臭味稍微緩解了些。
地上殘留的彼岸花正在逐漸消失,當它們徹底消失後這裏又將變為一片黑暗,那樣的情況隻會更糟。
“阿讓……後來你的母親怎麼樣了?”餘生突然停下了腳步,麵色凝重地朝著正逐漸靠近的青年問道。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即使是已經受傷的腐屍,張叔和梅姨最多也隻能與之持平,現在梅姨還因為彼岸花的反噬跑走了,餘生必須改變策略了。
憑他和張叔是肯定無法壓製這具腐屍的,而且看到了剛才的那些畫麵,他的心中也產生了一些動搖,說不定這具腐屍也與那紅雨傘一樣可以溝通……
在聽到餘生的話後,那位渾身黑青色的青年停下了腳步,他突然捂著腦袋嘶吼起來,那叫聲聽著讓人頭皮發麻。
像是受傷野獸的低吼,又像是厲鬼瘋狂的嚎叫,還像一個孩子正在善與惡的邊緣苦苦掙紮。
“咳咳……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見到這個情況,張叔立即拽著餘生就要離開。
他本來就非常排斥進入這裏,現在那具腐屍的情況明顯更加不妙,如果此時再不離開,他們可能永遠也無法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