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的劍法越來越不堪入目了!”
朱陀祿語氣嚴厲,雙手伸進袖子裏,看著比武台上錦繡禦袍的青年。
青年喘著粗氣,單手持劍插地,半跪著。
青年麵前這位每天準時和他練劍的侍衛趙天嬰,絲毫不因為青年的身份而不手下留情,他隻聽命於朱陀祿,連青年父親那個大元離朝帝王李壬的命令他也絲毫不顧,這一生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無條件聽朱陀祿的命令,既然要自己的性命,趙天嬰也會毫不猶豫地拿出匕首抹脖子。
大元離朝帝王李壬膝下有五子六女,其中唯獨最為疼愛的就是這位最為乖巧懂事的小兒子李晉,給他找的老師也是大元離朝屈指可數的學士,其中教李晉練劍練武的這位朱陀祿則是一代劍神,隻不過因為年近九十的關係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實力,要不是突破凡人肉身達到長生境界,估計現在已是油盡燈枯的存在了。
“老師,可以休息一下嗎?我實在是不行了!”李晉喘著氣,不顧自己身份把劍隨手一扔就一屁股坐在了比武台上。
停下要進攻動作的趙天嬰,轉頭看了眼師傅朱陀祿,他雖然不直接聽李壬命令,可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李晉現在完全沒有戰意,貿然出擊可能會傷到他。
朱陀祿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就休息一柱香時辰。”
聽到這話,李晉如釋重負,躺倒在了比武台上,看著天空中飄過的如棉花糖的白雲,一想到棉花糖他就想到一人,那是大元離朝宰相穆千秋的女兒,從小到大都和她在一起玩耍,雖然那女孩從小就有些囂張跋扈,可依然在李晉心裏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記,特別是棉花糖,因為女孩很喜歡吃棉花糖,所以李晉有些都會抬頭看雲,一看見雲就想起她來。
和女孩相處的時間直到李晉七歲時結束,那一天他約好女孩在大元西橋見麵,女孩如約而來,可是卻是來和他分別,因為女孩父親決定把女孩送到很遠的地方拜師學藝,縱使女孩不願意也無法改變父親決定的事情。
臨走之際,幼年的李晉說出了一個七歲孩子不可能說出口的話來:“我喜歡你,我希望將來能娶你做我的王妃!”
女孩被李晉這一句十分認真的話震住了,小臉也不知為何變得通紅,低頭不再說話。
李晉見狀從身上拿出了一張粉紅色手帕送給了女孩,說道:“這手帕是定情信物,等你長大了回來了,我就到府上提親,把娶你過門!”
回想著幼時自己說的話,李晉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反而臉上滿是對那時的留念。
“時辰到了,五殿下繼續練劍吧!”朱陀祿厲聲對還躺在比武台上躺著看天的李晉說道。
李晉無奈將劍撿了起來,緩緩站起了身,有氣無力的看著麵前已經做好準備的趙天嬰,握緊了手裏的鋼劍。
趙天嬰麵容清秀俊朗,仔細一瞧隱隱間能看出一絲絲女子的秀氣,不過他可是正兒八經的男人,而且是那種像冰塊一樣的男人,和之道真人那大徒弟施宇康倒是有點相似,朱陀祿也對這位徒弟可是傾囊相授。
率先發起進攻的是李晉,隻見他雙手緊握劍柄,向著趙天嬰一劍刺去,步伐有些僵硬。
趙天嬰不躲不閃,等李晉手中劍芒靠近,他才甩手一劍揮去,擊打在李晉劍上,頓時將這把劍擊飛了去。
不等李晉反應過來,一把劍鋒已經對向了他的麵門,隻聽趙天嬰淡淡道:“五殿下你又輸了!”
李晉無奈,苦笑:“趙大哥你太厲害了,我這點三腳貓功夫,怎麼可能傷的了你啊!”
趙天嬰沒有過多附和,用劍指著被打飛出去的鋼劍,說道:“撿起來,繼續!”
二人之間不管回來試多少次,結果都是不到三回合李晉就會敗下陣來,而從始至終趙天嬰都是單手持劍,從為真正發起進攻,一直被動防守,此人的劍法已經遠遠超過同齡人不知多少,連他平時都嚴肅之際的師傅朱陀祿都說以後趙天嬰定能成一代劍宗。
劍光閃爍,比武台上李晉的劍不知道第幾次被趙天嬰擊飛到空中然後落下,李晉坐在地上,看著一臉不屑看著他的趙天嬰,他也並沒有發身為五殿下的小脾氣,畢竟他知道在這位除了他師傅之外不受任何人管教的趙天嬰麵前和他提大元離朝帝王連屁都不是,更別說自己這區區五殿下了。
雖然趙天嬰不會受大元離朝管製,身為他師傅的朱陀祿卻深知還是要給李壬一些麵子的,還有他們現在可還身在大元離朝皇宮裏呢,寄人籬下這詞身為已經將近九十,大半個身子都進棺材的人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