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始終不敢伸過探查司空摘星的脈搏,陸熔隻覺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變得模糊,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他才緩緩移動手掌向著司空摘星的脖子而,毫無脈動的冰冷脖頸讓入陸熔在此之前建立的心裏建設瞬間崩潰。
他低垂著頭無措的愣在原地,思緒完全停止,連呼吸的本都忘卻。直到麵前的屍體不見了蹤影他從那黑色的沉寂中才反應過來。看著顏無帶走司空摘星的屍體他想要站起來卻步履有些蹣跚,這才走了十幾步,眼前的景象便一陣模糊。
腦海裏浮現出的畫麵是有關司空摘星的一切,初見時兩人箭弩拔張的不滿和之後自己對他的針鋒相對,以及各種各樣以前從來不曾記得的畫麵……
他記憶中的司空摘星,會動會笑,雖然大多數時候那些都並不是因為他,但是那時候的司空摘星卻是確確實實的活著,活著……
看著司空摘星被人帶走,陸熔的身體力道一鬆便往下滑,跌坐在了地上。身邊有人伸手扶他卻被他揮開,“滾。”
“皇上。”
“滾,不想死就都給我滾,滾遠一點別再讓我見到你們!”陸熔咆哮著說道。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了過來,看清楚陸熔滿臉的失魂落魄之後大家神色各異,但是誰也沒再說話,紛紛離。陸熔獨自一人不知道在空蕩的花園中坐了多久,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幹澀的眼睛受不了陽光的刺激陸熔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不知道是怎麼回到書房的,陸熔驅逐了附近所有的人,丫鬟太監甚至是連暗衛都驅逐離,直到這整間屋子就隻剩下他一人。跌坐在靠窗的牆角,陸熔輕抿嘴角再次開始發呆……
他讓所有人都不得動這裏半點東西,就算是最基礎的清掃也不必。
他讓所有人都不的靠近這裏半步,擅闖者格殺勿論。
他獨自一人跌坐在這個安靜的地方,仿佛一切都能夠維持在那之前,仿佛一切就沒有發生過。
如今,陸熔獨自一人看著花園外這院子中細微的變化,皺著眉頭,閉上眼睛,揉著額頭痛苦的輕吟,“司空呀司空,你到底想讓我拿你如何……”
那夜,他在黑暗中慢慢起身,雙手握緊,一步步邁向這書房。
以往的一幕幕紛紛閃現在眼前,馬車飛快的前行、夕陽、他對顏無時溫柔的笑容,仿佛回到以往一般陸熔的心也隨著馬車的速度漂浮起來,屏住了呼吸,瞬間的窒息讓狂跳的心髒舒緩了疼痛,隻是時間短暫,那之後心髒更是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的沉悶……
劍與劍相交的打鬥聲刺耳犀利,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就算是不願意記憶還是不斷飛逝,直到——隔著夜色,他清楚的看著在血泊中安靜躺著的人,擴散的瞳孔中映出了黑暗的氣息。那瞬間他害怕了,不顧一切的跑上前,嘴邊一遍遍的低喃,“不、不……”
是人,都有私心,它是刻在人類靈魂深處的罪孽,洗脫不清。陸熔不否認自己是自私的,隻是他的自私卻並沒有想要害死司空摘星,所以他才會在行動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不能傷了司空摘星……
思緒有徐亂。黑暗中,陸熔抱著雙腿,脊背靠著身後毫無生氣的牆壁,頭頂便是司空摘星之前來時進來的窗口。伸手便能夠觸碰到。不過那裏也隻是冰涼一片。冰涼得更讓人揪心。
耳側的碎發無聲的垂落下,陸熔無力理會。
不想離開這裏,也不想說話,陸熔像是找了魔似的整天整天大呆在這書房裏不出門。最多的時候便是望著窗口發呆。荒廢朝政,朝中大臣大多人都來這裏諫言勸誡,隻是陸熔隻是沉默的任由那些老頭子在外麵吵鬧,鬧完了,那些人依舊會回到自己家,然後吃飯、睡覺……
一切毫無變化,就算是他不理朝政夜依舊如此。
此時南楚正值危險時期,朝中的事情被竭力壓製了下,但是南楚皇帝荒廢朝政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在這本就動蕩的南楚更添一筆。隻是陸熔卻沒有心思理會……
暗衛一直在監視四處的動靜,也曾傳來裴一葉的消息,陸熔卻是一道密旨,讓他自己看著辦。直到之後暗衛在北華說發現了異樣,他隻是無聲的聽著,卻在暗衛的口中逐漸理出了條理。
他不明白司空摘星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選擇了他來演這一出戲,一個真實且在理的可能性卻讓他心如刀絞。
因為在司空摘星的心中他想要置他於死地,而且對他的死並不會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都關了電腦了才想起看來沒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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