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是正常人休息的時候,也是孤魂野鬼遊蕩的時候。刺眼的路燈照不出盛夏的溫暖,昏暗的燈光下,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都不在少數。街頭黯淡,角落裏更是無光。
“哥是維修工,工作很輕鬆,生活沒大事兒,腳下一陣風……”
“哥是一陣風,蹤跡花叢中,片葉不得落,隻因兜裏空……”
淩晨兩點,葉舒背著工具包,晃蕩著手裏的鑰匙,哼著他那不著調的小曲走在的地下車庫裏。下班了,心情不錯,到這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毛病還蹭了頓工作餐,又一周的錢賺到手了。承包了這麼多家家酒店、洗浴和健身館的設備維護,隻有在這家能吃上一頓飯,當然,能吃上不僅靠嘴,更靠臉,因為夠厚。就是每次來都要走挺遠這點讓他很不爽,自己的座駕怎麼說也算機動車,就是少兩軲轆唄,設備間旁邊有空車位也不讓停,憑啥隻能放垃圾箱旁邊,而且比垃圾桶還靠邊,不過看在不收停車費又不用擔心丟的麵上他還是忍了。
“哎,哥是一陣風……靠!誰特麼把我一陣風推倒了?”老遠見到自己的摩托倒在垃圾桶旁,葉舒沒了唱歌的心情,緊跑兩步扶起愛車。
“估計是廚房那幾個小子倒垃圾給刮倒了,這裏是監控死角,想找證據都沒門,誰也不會承認,好在摩托雖破但卻抗造,沒啥事。今天就算了,下周再來必須找老高說道說道,不給我多整個菜我把後廚的水給他關了……”
葉舒罵罵咧咧的騎上了摩托,大燈亮起後的光亮讓葉舒有點不適應,“多按個燈能費多少電啊,黢黑的,這麼大個酒店,死摳死摳的。”葉舒按了下喇叭以示心裏的不滿,可是這個時間整個酒店都沒多少醒著的,更別說這個地下車庫了。
“嗯?”
就著摩托的燈光,葉舒發現垃圾桶旁邊有個黑影動了一下,再仔細看,好像是個人。
“誰?”
喊了幾聲沒有回應,葉舒下了摩托上前一看,確實是個人,從背包裏抽出手電一照,還是個女人,穿的還挺暴露,上身的衣服遮不住肚臍,下身的裙子夠不到膝蓋,不過身材真的不錯,可惜了。葉舒對這種打扮的人不陌生,這裏樓上是溫泉酒店,隔壁是酒吧,這類打扮的不在少數,不是受刺激的就是找刺激的要不就是為人提供刺激的。地上這位明顯就是後麵那一種,因為前麵那兩種很少這個時候落單的。
葉舒蹲下身又看了看,拿手電晃對方眼睛都沒多大反應,濃妝豔抹的看不出本來麵目,“沒多大酒味啊,醉成這樣?也沒受傷啊,不會是讓人下藥了吧?”
葉舒心裏一激靈,他聽人說夜店裏就有一類人專挑落單的女子下手,可看她這打扮應該不用藥也能得手啊,難道是沒錢了……還是就好這口的?看情形這是沒得手啊……
葉舒拿手電捅了捅女子,“哎,能聽見嗎?”叫了幾遍沒反應,用力也沒啥動靜,葉舒就差拿改錐紮了。最後葉舒實在沒辦法了,搖了搖頭,“找警察吧,你這職業也見不得警察呀,而且我也不願意找他們。這個點兒,這裏的員工也都下班了,夠嗆能找到認識你的,真不願意管你這樣的……算了,這兩天新聞報道有兩個年輕女子被害的了,還是幫你一回吧,萬一真有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