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過。

地麵上是銀色的月光。

兩人回到薄家已經是10點了。

薄老太太見一家人團聚,就提議讓薄硯祁跟冷思薇今晚留下了住,薄硯祁向往常一樣說聽她的。

顧喬點頭。

晚上睡覺的時候。

顧喬躺在的一側,她猶豫了好一會兒,聽著浴室裏麵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她看著床頭開著的一盞溫柔的燈光。

想到這個男人的脾氣,顧喬還是選擇關上燈。

剛剛關上燈沒有幾秒,薄硯祁推開浴室的門走出來,男人擦了擦頭發,擦到半幹,也沒有吹。

動了一下胳膊,他微微的皺著眉,肩膀上傳來一抹傷口沾到水之後的刺痛,肩膀上的那到齒痕已經結痂了,雖然疼,但是這一點疼痛對於薄硯祁來說,就跟被蚊子咬了一樣。

男人走到床邊,視線模糊,看著了一眼躺在另一側接近床邊緣的女人,冷嗤了一聲,至於離得他這麼遠嗎?

這個女人見到他的時候永遠都是低著頭,就算他凶她,她都隻會說,‘薄先生對不起’一開始,薄硯祁以為她是那種貪婪無知床上放dàng的女人,但是這幾個月,薄硯祁慢慢的發現。

這個冷思薇好像跟調查到的不一樣。

她的性格很軟,膽子也小。

他不知道她在國外的時候私生活多麼的放dàng,但是在他的床上,她生澀而清純,在他身下哭的時候他心裏有一種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把她揉進身體裏麵的欲望。

要麼,是資料有誤,要麼就是這一切都是冷思薇裝的,裝的清純青澀的樣子,欲擒故縱,目的就是騙取他的注意力。

——

顧喬是被噩夢驚醒的。

黑暗包裹著她。

顧喬坐起身,後背全是冷汗。

她險些尖叫出聲。

夢境中,她被關在黑色的倉庫裏麵,很多人在哭泣,在尖叫,她被人捆綁住雙手,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喝水了,那些綁匪手裏拿著刀,把一個小男孩拖了出去,捅了幾刀,罵罵咧咧的說不給錢就這個下場,接下來,綁匪又走進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顧喬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她想要打開燈,想驅散眼前的黑暗。

那些小時候模糊的記憶竄入她的腦海,往她記憶最深處鑽去,對於這一些記憶,她記不清楚了,隻是聽媽媽說過幾句。

但是沒當夜晚來臨的時候,記憶隨著黑暗一同包圍著她,還有那可怕的夢靨。

顧喬覺得口渴。

她下了床,披上一件衣服,走出臥室。

顧喬走到樓下,接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幹淨,她來到陽台,打開燈,坐在躺椅上,光明驅散了黑暗,卻驅散不了她心底的陰霾。

在陽台坐了一會兒,顧喬不想回臥室,她害怕在作噩夢,但是漫漫長夜,顧喬還是站起身,回到了臥室。

躺在床上,顧喬打開燈,將光線開到最暗,她閉上眼睛,這一夜其實沒有怎麼睡著,所以第二天天色一亮她就醒了。

關上燈,看著身側男人的臉,錯落中分的發絲,一張輪廓英俊分明的臉,唇線清晰,即使睡著了,也有一種讓她望塵莫及的感覺。

她看著他。

伸手想要替他撥一下額前的發絲。

但是下一秒,男人卻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