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海城雷雨季節。
晚上白雷滾動。
大雨連連。
桑落睡不著。
她害怕打雷。
從小就怕。
這裏她被帶到這個別墅的第21天。
上午的時候,來了一個人,再次的放了她的血。
手臂此刻纏繞著白紗,傷口雖然凝結了,但是很疼。
她雖然身體有著愈合的能力很強,但是疼,也會疼,並不減少疼痛。
今天放的血有些多了,傭人給她準備了補血的食材,桑落吃了不少,然後就躺在床上休息,誰承想,晚上下起了雨。
她很,害怕打雷。
此刻,桑落的小臉蒼白著。
外麵,電閃雷鳴,劃破了天晝。
桑落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縮在被子裏麵。
傅靳然回到了家,已經是晚上12點半,外麵驟雨傾盆,他下了車,撐了傘,衣服還是被淋濕了不少,風很大,幾乎傘都撐不住。
他回來的晚。
客廳裏麵開著燈,傭人也早就睡著了。
傅靳然抖了抖傘麵的雨水,插到了傘架上。
然後邁開長腿,徑直往樓上走。
桑落的聽力極其的好,所以格外的怕打雷,她敏銳的聽到了樓梯上傳來聲音,這個腳步聲是——
是傅先生的。
桑落顫抖的下了床,外麵一個閃電打來。
她哆哆嗦嗦的跑出去。
傅靳然走上樓梯,忽然一抹身影跑過來,他一怔,這一抹溫熱帶著軟香的身體撞到了他懷裏,女生顫抖著,傅靳然聽到了外麵的轟隆的雷聲,他懷裏,帶著冷氣,讓桑落越發的顫抖了一下,傅靳然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頭發,低聲,“怕打雷嗎?”
桑落點著頭。
怕,她很怕。
因為——
她就是在一個雷雨季節,跟家裏走失,被人販子拐了,遇見了張阿婆。
傅靳然看著她害怕的顫抖的樣子,彎腰將她抱起來,來到了臥室裏麵,將她放到床上,她很害怕他走,抱著他的手臂。
桑落穿著單薄的睡裙,此刻抱著他的手臂,傅靳然隻覺得自己的手臂覆蓋了一層柔軟,他眼底微微的暗了一下,“桑桑,鬆手。”
桑落不敢。
傅竟然道,“我的西裝是濕的,我把西裝脫了,不走。”似乎聽到他這麼說桑落才鬆開了手臂。
傅靳然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對一個小女孩,這麼細心起來。
他脫了西裝,搭在一邊的衣架上,然後把燈都打開。
窗簾緊緊的關著,他低聲說道,“你若是害怕,明日,我讓傭人給你換一個黑色的窗簾。”
說起了黑色的窗簾,他的臥室裏麵就有。。
傅靳然看著她臉色蒼白似乎是害怕極了的樣子,心裏不忍,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包裹著紗布,今天梁宋讓人來了一趟。
傅雲州的病情又犯了。
她的唇色也很淡。
傅靳然走過去,彎腰把她抱起來,然後來到了自己的臥室裏麵,拉上了窗簾,打開了燈,她躺在床上,被他用被子包裹好,然後傅靳然在一邊的書桌前整理著電腦上的文件。
桑落在柔軟溫暖的被褥裏麵,她看著傅靳然,他似乎。。
並不壞。
桑落慢慢的困了,外麵電閃雷鳴,她躺在男人的臥室裏麵,忽然覺得並沒有這麼的可怕了。
有人。。
在打雷的時候,陪著她了。
魚肚白的時候,桑落睜開眼睛,傅靳然躺在自己的身側。
但是兩個人,在兩個被褥裏麵。
傅靳然還在休息,桑落的生物鍾,現在還是淩晨6點左右。
桑落側過身,仔細的看著傅靳然。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手指尖兒輕輕的掃了一下他的眼睫毛,男人的眼睫毛很長,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