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尹冥爵便端著酒杯上樓去了,甚至腳步輕浮,帶著些許醉意。
尹庭瑋氣得拍了一把桌子,“這逆子!你平時是怎麼管教的,都二十七了,竟然還紈絝成這樣。”
一桌子的人紛紛閉口自保,唯恐殃及池魚。
柳岩心被吼了幾句,眼淚差點掉下來,“我馬上回去教他規矩。”
一母一子皆是這麼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看得尹庭瑋怒氣又增了好幾分,大夫人陸素英沒說什麼,反而是三夫人李婧適時的安慰。
“算了老爺,再不濟您還有阿銘,別因為不值當的人生氣。”
“偌大一個尹家,就因為你們這些說三道四的人給攪得雞飛狗跳的,不吃了!”
肖雪茹無端也被牽連,氣得一跺腳,也走了。
飯桌上很快隻剩下陸素英和顧銘二人,見自家兒子還十分沉得住氣的住在這裏,她露出欣慰的笑容來。
“對,就應該這樣穩紮穩打,你爸如今最看重的可就是你了,再過幾年,這偌大的尹家可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尹冥辰在意的點卻並不是這個,“媽,爸總說要讓他們都到公司來幫忙,可真正幹事的又有幾個,在看冥爵,隻要和譚家聯姻,到時候必然也要分一份的,尹家是我一個人的?恐怕爸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
看著自己兒子,陸素英何嚐不擔憂這個。
“你近日派幾個查一查,她柳岩心究竟是不是背著我動了什麼手腳,然後立刻告訴我。”
五夫人光在尹家就上不得台麵,平日裏出席一些名流聚會更加不可能有她的身影,因此柳岩心根本不可能認識譚家的人,更加不可能談的下來這門親事。
難不成是那個扶不上牆的尹冥爵?
陸素英也盯緊了樓上那抹醉醺醺的身影,看他被柳岩心罵過之後非但沒有幾分悔意,反倒拎了瓶紅酒到後園喝去了。
她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年頭。
夜深,尹冥爵被柳岩心不由分說的拽回了房裏來。
“你給我好好說說,今天演的又是哪出?為什麼惹你爸爸生氣,咱們母子倆在尹家的生活本就已經夠難堪的了,你讓我去勸宋夫人,可為什麼還是死性不改,喝成這樣?”
前幾日她還覺得尹冥爵長大了,懂事了,終於知道為日後的生活籌謀了。
可是今日的事,讓她最起碼在未來的一個月內都無法抬頭。
看著柳岩心氣急敗壞的樣子,尹冥爵搖了搖手裏的酒瓶,“您聞,這是什麼。”
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得是什麼藥,柳岩心懶得聽他打啞謎,可尹冥爵徑直將白蘭地酒瓶裏的液體倒了出來。
遞到她麵前,鼻尖微嗅,竟然無色無味。
柳岩心不明白,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難以置信道:“這是水?”
尹冥爵揚了下唇,麵容和剛才那副做派早就不同了。
“難道...你都是裝的?”
柳岩心欣喜不已,偏偏尹冥爵根本沒有跟她解釋的意思,“您隻要繼續陪我把這戲做下去,咱們再過半個月,就能揚眉吐氣了。”
在此之前,他也要確保譚依依不被任何人發現,也要確保她真正萬無一失的愛上了自己。
暮色微沉,黑色汽車一路從高速公路關口駛來。
譚依依被兩個小家夥逗得沒了力氣,隻能任由它們在自己的床上爬來爬去,聽見顧琛的車進入了大門時,她臉上的笑容便很快消失了。
照例到了吃藥再入睡的時間,不巧顧琛來了,小琳知道他應該會想和譚依依說一會兒話,因此隻是將藥擱在了一邊,便退出去了。
毛茸茸的小貓咪和譚依依躺在一起,顧琛還能勉強接受,隻是那隻雪納瑞一直憨憨的朝他靠近,絲毫沒有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意,甚至好死不死的貼著他的鞋麵,坐下了。
“小團子”
譚依依知道他討厭小動物,怕他對它動手,隻得起身去撈,不想整個人沒站穩,被他一把抱在了懷裏。
“你叫我什麼?”
熟悉的氣味彌漫四周,譚依依觸電一樣想要從他懷裏逃脫,不想人已經被牢牢抱住,一旁小貓咪也識時務的慢慢悠悠讓到了一邊去。
譚依依別過臉去,知道抵抗無效,也懶得動彈。
“我叫狗,沒叫你。”
他到喜歡她這麼牙尖嘴利的還擊,總比那些諂媚奉承的女人有意思太多。
之前隻是從小琳發來的圖片看出,她和他們相處得還不錯,眼下親自見了,他心裏頭的那份抗拒,似乎也沒那麼重了。
與其說是抗拒,倒不如說是恐懼。
陸素英的貓一直都是尹冥爵童年以來的陰影,但是在這裏,他是顧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