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礦長的力氣大,脖子直得很硬,被擰得偏移了一下後,他一甩頭又正回來。楊哥把正礦長放倒後,走過去對那個保鏢低聲道:“讓我來。”那個保鏢把手放開,那礦長正要大喊,楊哥的兩隻手把他的腦袋摟住,速度非常快,咯zeng的一下,他的脖子軟嗒嗒的垂了下去。

人心都是肉做的。

本來,這四個保鏢隻是出錢被雇來保護陳曾的安全,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要救了陳曾就行。但是他們在整個過程裏目睹了這些人殘忍的手段,潛藏在心底的那股正義感被激發了出來。他們三十多歲了,對陳曾這樣一個17歲的少年,為替父親報仇而不顧危險貿然實地查訪黑煤礦的jing神所打動。所以,他們本來沒有殺這兩個人的必要,但是現在兩具屍體已經擺在了這裏。

楊哥看著陳曾和許世傑,探了探他們的呼吸,然後抱上車,讓一個保鏢開車把他們送回去。車走後,三個保鏢又對屍體進行了處理,去附近最近的一個煤礦找了鐵鏟,刨坑埋了進去。楊哥拍了拍手上的土,說道:“你們狠,我們也不善。”

三人又來到李富的煤礦口,來到張方子和劉健身後。楊哥低低道:“小陳已經送回去了,你們拍得怎麼樣?”張方子道:“李富跑了,畏罪潛逃。”

煤礦發生爆炸,礦裏肯定還有很多受傷活著的人,這種情況下,首先應該做的是向上麵通報請求援救,拖延一分一秒的時間都意味著裏麵殘喘的某個或者某幾個生命可能斷氣。而李富,確確實實跑了。他這種人老激an巨猾,知道自己走後其他人也會報jing,也知道等下jing察來了後,自己不在現場jing察會更方便處理,因為jing察和他關係熟得很,如果他在現場,這麼多人看著,必然得抓他,而他逃跑以後,jing察替他處理和壓製一些事情也就很方便。比如jing方ri後可以編造“礦主在逃匿中,至今沒有落網”。這樣他永遠可以逍遙法外。

當然他還得做一件事情——私下裏,給jing察塞錢。如果jing察推脫說這件事太大了,他們不敢包庇,那很簡單,是因為塞的錢不夠多,不夠他們冒這次險。錢能解決了的事情,就不是大事,對於李富來說。

那,李富現在逃到哪裏樂呢?

他已經開車離開了紙方頭村,正在往鎮裏駛去。現在他把車燈打開了,方才是摸黑開車逃走的。他摸了把汗,掏出手機給正副礦長打電話,可兩個人誰的都撥不通。正礦長是他的姐夫,副礦長是他的小舅子。有道是,一人得勢雞犬升天!

他放下手機,加快了車速。不管怎麼樣,先離開這兒再說。

差不多飛馳了5分鍾,他看見前麵也行駛著一輛車。他微微轉動方向盤把車燈照到那輛車身上,一看車型和車牌就罵道:“這兩崽子,拋兩具屍體,跑這麼遠幹嘛?!”

是的,前麵那輛車正是大迪霸道,他姐夫的車。隻是已經江山易主了。

他踩下油門,超到那輛車前麵,回頭一看開車的司機,陌生的麵孔,冷峻的臉。那司機這時候也看了他一眼,然後他不認識他,專心開著自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