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百支自動武器同時開火,密集的子彈如同瓢盆暴雨,向前延伸成一道彈幕,狂風一樣席卷向準備拚刺的鬼子。
一片慘叫聲中,一百多名企圖拚刺刀的鬼子變成了渾身是血窟窿的漏鬥,紛紛倒在血泊中抽搐。
還未死的鬼子倒在地上睜大眼睛看著衝過來的中國士兵:“卑鄙的支那人,不拚刺刀,靠近了就用槍……”
“弟兄們!衝上去殺光狗日的!”何濤振臂高呼。
戰士們紛紛衝上去,何濤抱著的M1919重機槍架在地上,對準四麵八方湧出來的鬼子狠狠扣下扳機,一轉眼就是一條250發彈鏈打光。
趴在地上的鬼子用步槍射擊,也導致不少突擊隊員犧牲。可是拉一下槍栓打一發子彈的三八式步槍又如何和自動武器在近距離上對射呢!
一排又一排狂風驟雨般的子彈襲來,負隅頑抗的鬼子接連被打成了馬蜂窩。
跟在突擊隊後麵的大刀兵旋風一樣衝上來,看到地上未死的鬼子,就是狠狠一刀砍下他們的頭顱,讓那些鬼子的靈魂連天照大神都不收。
突擊隊繼續向縱深推進,前頭卻碰到麻煩:一個日軍重機槍中隊堵在前方,十二挺92式重機槍瘋狂潑灑彈雨,當即就有幾十名戰士倒在血泊中。
就在這個時候,唐薇、桂蘭和幾名狙擊手已經上岸。
“打!敲掉鬼子的重機槍!”範青吼了聲。
幾聲清脆的狙擊步槍槍聲響起,日軍重機槍火焰熄滅了一半。接著就有擲彈兵靠近,把複仇的榴彈射入敵群中。
此時,南岸還有大批的戰士還在岸邊阻擋追擊的敵人,因為木排和竹排數量不是太多,無法一次全部過河,斷後的部隊頑強阻擊敵人,把追過來的日軍打得屍橫遍野。
河邊已經變成一片屍山血海,炮艇從水麵上開過,泛起的波浪帶著一陣陣紅色的泡沫,向著河岸上湧去。
“打!掩護南岸的弟兄們!”肖柏喊道。
兩艘炮艇轉過來,北岸已經不需要火力壓製,他們把槍炮對準了南岸的敵人,一陣又一陣彈幕盡情的揮灑到敵群中。
“打!打死狗娘養的!”郭天柱操著13.2毫米高射機槍,盡情的向岸上的鬼子揮彈如雨。威力強大的高射機槍連續射出一道道火舌,打得岸上的鬼子變成一陣陣血雨肉末。
“打!給老子狠狠打!”
肖柏吼道:“看到沒有!狗日的小鬼子也是血肉之軀!他們挨上高射機槍一樣粉碎!給老子狠狠打!”
密不透風的彈幕擋在鬼子前頭,企圖追殺獨立旅的日軍被打得死傷慘重,迫於炮艇的強大威力,剛才還像是潮水一樣湧過來的日軍又如退潮一樣退了下去。
“八嘎!你這個帝國的懦夫!”倉森公任大佐揮動指揮刀,一刀砍下一個敗退下來的中隊長頭顱。
然後他用帶血的指揮刀向河邊一指:“支那人一次無法全部過河!給我衝上去!把盡可能多的支那人消滅在河邊!”
日軍一次又一次向河岸發起瘋狂的衝擊,一次又一次被密集的彈雨打了回去。
日軍炮兵也發瘋似的不顧己方傷亡,瘋狂的把所剩無幾的炮彈潑灑到河邊。接著照明彈的亮光,可以看到小小的河岸上,雙方士兵殘缺不全的屍體灑落得滿地都是,河邊的泥土和綠草已經被鮮血染成一大片刺眼的紅色。
北岸,突擊隊在狙擊手、擲彈兵和重機槍掩護下,已經突破日軍防線,控製住了河岸的陣地。
肖柏自己都沒有想到,這次本來是悄悄渡河,卻變成了一場被人攆著屁股打的登陸戰!這一仗,他估計少說也損失了一千多人!
“快!把木排竹排劃回去,把南岸的弟兄們盡快送過去!”肖柏對準話筒喊。
木排和竹排又劃了回來,南岸的戰士們紛紛登上木排竹排,除了一部分會遊泳的戰士繼續留在南岸阻擊敵人之外,其餘的都已經登上木排和竹排,向北岸方向劃去。
留下來阻擊敵人的還有兩百多名弟兄,他們的領頭名叫劉玉田。
鬼子已經是發瘋了,他們不顧一切向河岸猛衝。在戰士們頑強阻擊下,日軍死傷慘重。
突然,劉玉田身上被機槍子彈打出一排血洞。
“連長!”一名戰士撲了上去。
“好兄弟!你快帶著弟兄們過河!記得來年清明給大哥我燒捷報!”
那名戰士含著淚,帶著戰士們跳進淮河,向對岸遊去。
日本人已經圍了上來,身負重傷的劉玉田突然從地上跳起。
七八把刺刀刺入他的身軀,就在此時,他伸手一拉,掛在胸口的八枚手榴彈冒出青煙,“轟”一聲巨響過後,南岸徹底恢複了平靜。
淮河水從西向東緩緩流去,“嘩啦啦”的水聲仿佛在為這些英勇的將士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