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正常。”
“人們都說,這九重天最是高達無邊,包容萬物,要我說啊,那兒,是六界,最肮髒醜陋,最虛榮至浮華的地方!”
白逸少見的表現出情緒波動,就算是林月瑤反應遲鈍,也能從那話語中感受到憤怒和恨意。
“真人,您怎麼了?”
林月瑤望著眼前的白逸,溫柔的問道,她知道白逸性格冷漠,可她生平第一次竟是想去了解眼前謎一般的男子。
沒錯,從白逸出現在她跟前的時候,便到處都帶著謎團。
比如,為何仙術如此之高卻居住於偏僻的極地之帶?眼睛為何失明?又為何……對仙界如此深惡痛絕?
良久,白逸並未回複。
“呃……算我多嘴啦,若是真人不想說,那不說便是!”
林月瑤尷尬的笑了笑,卻不想一道幽幽的嗓音傳來,白逸竟是開口說起了他的過往。
“五百八十年前,在我漫長的歲月長河中出現了如你一般的女子。”
“如我一般?”
林月瑤睜大著眼眸,指了指自己,“是我長的一樣嗎?”
白逸並未搭理,隻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她和你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同是來自人界,同是吃播,同愛美食,隻是與你不同的是,她性格內斂,經常害羞,這也或許是這樣的性格,造成了後麵的悲劇。”
“她叫憐月。”
“這六界可不是隻有一位上神,那時候,我與墨堯齊名,皆為六界上神,隻是後來,憐月的出現給我的生命中帶來了異樣的神采,我的世界中,多了一朵花蕾的綻放。”
“花蕾?”
林月瑤不解,為何白逸要將那憐月比較花蕾呢?
白逸深呼了一口氣,他的嗓音清幽,恍若遠古般的回憶,“正是花蕾,羞澀,卻帶著不確定性,不確定它綻放時的多麼美麗。”
“可……天界為了讓我清心寡欲,在花蕾還未成熟之際便讓它凋零,王母和玉帝那兩位,將憐月關押進天牢,日日夜夜虐待,終於,她受不了便吞下了往生鎖。”
“往生鎖,再也沒有往生。”
林月瑤隻是靜靜的聽著,她甚至能感到自己心裏的疼痛,那時的白逸,一定很難過吧?
說到此處,白逸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伸出指尖,似要觸碰著什麼,“而我,卻被天界支開,去往東海辦事,待我回來,憐月已經魂飛魄散了,這偌大六界,都找不到她的一縷魂魄。”
“後來……那您後來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給憐月討個公道啊?”
“哼,你以為我沒有?”
白逸冷笑,“我嚐試過數次,每一次,都被王母用那七重淨火所困住,按理來說我是不怕七重淨火的,可惜王母為了壓製我,拿了我的心魂,我的力量一再被削弱。”
“至於這眼睛……也是那時被廢的。”
林月瑤仿佛聽了一個無比悠久卻有真實的故事,她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於是連忙問道,“那……真人,所以您要我的味覺,也是為了憐月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