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想要開始做事了,他叫司機師傅進山,不過是安慰對方的手段罷了。即便樹膠找回來,也一時半會不能熬成希望的模樣。
他自己有辦法將輪胎粘好,隻是不能讓任何人看見。他回過頭,看到了柳夢姣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你回來了?”許林問道。柳夢姣輕輕地應了一聲,“嗯,去方便了一下,現在感覺渾身都很輕鬆。”
“我要做事情了,你先到一邊玩兒會吧。”許林道。他這麼說話,也沒想太多,柳夢姣接口道,“這裏我又沒有一個熟人,你叫我去哪裏玩兒。我哪兒也不去,我就站在這裏看你鼓搗輪胎。”
許林沒有辦法了。他向山上回望了幾眼,那個司機師傅已經采到了樹膠。此刻,正在興衝衝地往回趕呢。
沒有時間了。他對著柳夢姣道:“你先回過頭,我一粘輪胎,會有很大的亮光和氣味。”
這句沒有感情色彩的話,柳夢姣自然不會拒絕:“那好,我先避開一段距離吧。這種東西,糊味很大,吸附到身上,好長時間都洗不掉。”
“誰說不是呢,你還是先回避一下吧。”許林道。柳夢姣向後走了至少三十米,站到了那幫鬥地主的家夥後麵去了。
她給出了信號,許林可以行動了。許林一手拍著那個輪胎的孔洞,一手向天一指。一瞬間,天上狂風大作,地上飛沙走石!
明明是晴轉多雲的天氣,頓時就像日食了一般再也看不到了。這還不算,地麵上的小石頭,居然也像西域那樣的飛起來了。
許林曾經學過這麼一篇歌行:君不見走馬川,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
這種歌行在曆史上還很少見,主要就是它采用了三句一換的句式,讀起來朗朗上口,鏗鏘有力。
有人開始叫喚了:“啊呀呀,這天是怎麼回事了呀。這大白天的,怎麼弄得像是黑夜似的。”
有的女人,索性開始哭喊了起來:“啊呀呀,這是要死了麼!啊呀呀,你這個毛人,你是什麼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老娘動手!”
許林不再計較這些,幸虧柳夢姣站得較遠,不會受到這些襲擾。他趕緊行動,用左手對著那個孔洞一拍,工作也就結束了。
風沙過去,塵埃落定。許林的臉上,卻是灰塵滿臉。柳夢姣走了過來,正在幫他清理,司機師傅端著滿滿的一杯東西走了過來。
“呶,小戰友,你要的樹膠,都在這裏呢!”剛說到這裏,司機師傅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老戰友,你端來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呀。”許林問道。司機師傅定睛一看,頓時就傻了眼,“啊呀呀,我分明采的就是樹膠呀,是從構樹上采到。為了這麼多樹膠,我足足采了十幾株的構樹,這才采夠數呀。”
樹膠是真的,隻是方才的飛沙走石,樹膠已經完全被汙染,裏麵落進了滿滿當當的小石子和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