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後腦勺上的銀針……”周文煊校長提醒道。張駿看了一眼,道,“到時候,我自然就會給他取出來了。”
眾人還在那裏堅持著。不大一會兒,張駿開始取針了。由於是行瀉法,他取針的時候很是緩慢,好像從一團爛泥中小心翼翼地抽身。
“啊呀呀——”李文舉又叫了起來,“張駿,你,你這不是在作死麼?你針刺的那個位置,是風池穴。風池穴你懂不懂,正常的人行針是三分以內。神醫行針,也不過是三分有餘。你,居然紮進去了一寸,不,是一寸半!啊呀呀,你小子,居然紮進去兩寸還多!”
李文舉的聲音,隨著張駿取針的長度而波動。在他的帶動下,一大波的老師們,也開始了驚慌和尖叫。
不少的女老師,都在替旁邊的馬麗莎老師捏一把汗了。這個張駿,你作死也就罷了,幹嘛還要連累上這裏最漂亮的馬麗莎老師呢!
“唔,是的,我是在作死。”張駿取出了一根針,交給了馬麗莎老師收好,就又去取第二根針了。“不過,不作死的話,怎麼能救人一命呢?”
張駿又在眾人的驚愕中取出了第二根針:“風為陽邪,其性輕揚,風池穴足少陽、陽維之會,乃風邪蓄積之所,故名風池。行針三分以內,可治頭痛;行針三分有餘,可治頭風;行針一寸心上,可以治卒中。今天,周文炳老先生年紀既長,中風又甚,不得已刺入兩寸有餘……”
“啊……”這下子,連李文舉這個最會嘲笑人的家夥,也驚呆了。因為,他們看到,當張駿將三寸有餘的針緩緩拔出時,臉部朝下的周文炳老先生,居然開始有了自己的動作了。
周文炳老先生先是輕輕地動了動頭,繼而就有想要坐起來的想法了。張駿趕緊扶住他,將他的頭輕輕地抬起。
周文炳坐了起來,左右地晃了晃腦袋:“哦,我這一覺,怎麼睡得這麼沉!”
“啊,周老先生!”
“啊,傳文大哥!”不同的呼聲,頓時就響起來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不想去提老先生的病情,還是有人在激動之下,說了出來。
“老先生,你方才,真的是千鈞一發呀!”
周文煊校長回過頭,想要找出這個“快嘴李翠蓮”來。他的眼神,嚴厲地看著身後的諸位老師,根本沒有發現異樣。
周文炳站了起來,不解地道:“什麼千鈞一發,不過就是在澆花時困了,睡了一小覺而已嘛。有那麼嚴重嘛?誒誒,我的花灑呢,哪裏去了呢?”
馬麗莎老師將花灑拿了過來,周文炳老先生接了過去,正準備繼續地澆花。這時候,急救車帶著淒厲的哨音,疾駛而至了。
車子經過學校大門時,根本就沒有受到盤問和阻攔。它徑直地駛到了花池旁邊,停了下來。
兩名醫生,一名護理人員,清一色的綠色衣服。他們帶著急救的設備,匆匆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