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炳道:“有什麼事呢?他,這是在對你招手還是對我?”
“老王頭老師,已經七十幾歲了。以他的視力,應該沒看到我,隻看到了你,老先生。”張駿道。
周文炳立馬就激動起來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張老師。咱們要趕緊。”他將車子向前又提了提,就急急地下了車。
張駿也跟了過去。剛一校門口,老王頭老師就急急地說道:“出事了,出事了,周老先生。你的孫女,我是說周大小姐,她,闖到學校裏麵來了。現在,正在裏麵狂砸東西呢!”
“啊?”周文炳跟張駿異口同聲地表達了驚詫。張駿好像也是聽說了,這個周大小姐腦子有些個問題,也好像就是這個原因,她爺爺才帶她回到故鄉,有意來療養的。
“她來多久了?”周文炳老先生著急地問道。
“大概有一刻鍾了吧。”老王頭老師搖著頭說。周文炳回過頭,看了張駿一眼,“張老師,咱們走!”
三分鍾後,在學校最大的辦公室裏,他倆見到了周大小姐。這還是張駿第一次看到這位大小姐。
他看到的是,一位身著白底紅花旗袍的絕色女子,年齡大約也就二十歲左右。她並不像老王頭老師說的那樣瘋狂,而是慢條斯理地往地上摔著東西。
周文煊樣子,李文舉副樣子,還有馬麗莎等一幹女老師,都不敢上前去拉。周文炳到了,也不敢去開口製止,而是溫柔地勸解道:“淩淵,你砸好了沒有?”
“爺爺,家裏的貓咪走丟了,我心裏煩,就來砸東西了!”看到了爺爺,周淩淵一攤雙手,下一秒鍾就淚眼婆娑,不能自製了。
當天晚上,在官渡大酒店的包廂裏,周文炳向張駿交了實底兒。原來,周家從周文炳的爺爺那一代遷到大洋彼岸的米國,到周淩淵這一代已經是第五代一百多年了。
周文炳在米國的深耕,也收到了豐厚的回報。隻是,前段時間周家老少去檀香山旅遊時,輪船出了事,一家老少三十幾個,居然被一鍋端了。
幸運留下來的,隻剩下他們祖孫兩個沒有上船的了。如果按血緣關係講,周文炳甚至還不是周淩淵的親爺爺,隻是她父親的叔叔。
通俗點講,就是她的二爺爺。不過,他們兩個,已經是在這個世界彼此最親的親人了。
“從那之後,她的腦子就受到了刺激,常常是悲傷難抑。”周文炳歎息了一聲,“在我緬因州的家裏,她也是承受不住,就要砸東西。砸完東西後,又悲傷得大哭。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變賣了在米國的財產,回到了官渡鎮。”
“一則是為了我自己的葉落歸根,二則也是為了給淩淵換個環境。”
“張大夫,對於這種病,你有辦法不?”周文炳說到這裏,抬起了類似乞求的眼睛。
張駿真的是沒法拒絕。且不說老先生為了老家的教育捐出家產了,即便是能禮賢下幹這一塊,他也沒有回絕他的理由。
“我要先診斷。老先生,咱們華夏的醫學,望聞問切,你總該是知道的吧。沒有診斷,我不敢妄下斷言。”在張駿的心裏,實際上是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