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始問服務員。
“噢,沒什麼。先生,麻煩你再等一下,我去裏麵複印一下證件。”
服務員眼睛緊緊盯著莊始,雖然滿臉陪笑,但她的驚愕還是清清楚楚寫在臉上。
“沒關係,你忙。”
莊始見服務員走進裏間,自己就踱到畫像前,想看看這畫像畫的到底是誰。
“你告訴他南邊三進小院不接待客人。”
“可他的金卡是十位數字。”
“還記得我教過你什麼嗎?”
“做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能見錢眼開,也決不能以貌取人。”
“那還不快出去辦事?”
“嗯。”
服務員從裏間退出來。
“請問這些畫像是你們掛上去的嗎?”
莊始見服務員出來就問道。
“當然是我們掛的,別人怎麼可能把畫像掛到我們客棧裏來?”
“能不能麻煩你們把畫像摘下來?”
“把畫像摘下來?先生,你說什麼呢?噢,對了,先生,我家掌櫃說南邊三進小院不接待客人,請你另選房間。”
“哦,那就住你給我推薦的那小間吧。”
“好,給你鑰匙。房間在後院一樓到二樓的轉角,你從這個門直走,然後上樓梯走一半,對著的那個小門就是。”
“謝謝!”
莊始接過鑰匙,再次走到畫像前,搖搖頭,無奈地去找那小房間,他想先洗漱一下。
小房間還真的小,就一張小床一張小書桌帶一個衛生間,還沒有窗戶。
“嗬嗬,看來我就是個住樓梯間的命。”
莊始走進小房間,想起在張百萬家租住過的樓梯間,自我解嘲的同時喉嚨裏有一股酸酸的東西泛起,眼睛不覺濕潤。
“嘩嘩嘩——”
莊始打開水龍頭,任憑冰冷的水澆透他的身體,他多麼希望這徹骨的冷水能衝刷掉他過去的不堪。
樓梯間,就是為了租住一個樓梯間,莊始才有了一生中唯一的不堪。也正是這一不堪,使他不得不與心愛的人分開,與親愛的家人分開。
不想抱怨不想責怪也無法後悔,要怪隻能怪自己,自己種下的苦果隻能自己默默吞咽。
“爺爺,你要出去?”
“嗯,我去桃花酒館。”
“爺爺,你可不能去喝酒,你如果再去喝酒我就告訴奶奶。”
“我去桃花酒館坐坐都不行嗎?再說桃花春曲喝一點又沒什麼事。”
“爺爺,正宗的桃花春曲早已經沒有了,你可千萬不能去桃花酒館。”
“小丫頭,多管閑事,看好你的櫃台。”
“爺爺,你說那個男人怎麼會有十位數的金卡呢?”
“小丫頭,還想那金卡啊?人家就是一座金山銀山你也不要多想!”
“爺爺,我又不是想要那金卡。我是在想,那個男人看上去髒兮兮的,穿的土裏土氣,怎麼可能有十位數的金卡呢?會不會是個逃犯?那金卡會不會是他搶來的?”
“小丫頭,來住我們店的都是我們的客人,你都要好好接待。至於是不是逃犯,自有官家的人會追查,不用你操心。”
“爺爺,那個客人就是奇怪麼,他一開始非要住那南邊的三進小院不說,還在小主人的畫像前看了半天,說能不能把畫像摘下來。”
“在畫像前看了半天?還要把畫像摘下來?丫頭,你快把他的證件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