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裴若承帶著裴南秧回到鎮西將軍府時,霍芸正帶著一群丫頭,站在府宅門口焦急地張望,看見他們回來,她長舒了一口氣,趕忙迎了上去。
“大娘,你怎麼站在這裏?”裴南秧翻身下馬,上前幾步,一把扶住霍芸的手臂,笑嘻嘻地說道:“不會是想我們家裴二將軍了吧。”
“還不是因為你,”霍芸搖搖頭,伸手點了一下裴南秧的額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今日本想讓你試試去皇後壽宴穿的衣服,沒想到去了你的房間後,發現你竟然又偷偷溜出去了。我看你這麼晚都沒回來,擔心你在外麵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才在這裏等著。”
“哎呀大娘,我都老大不小的了,而且我的功夫師傳我們家裴大將軍和裴二將軍,京城中能打得過我的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我能有什麼危險?”
霍芸聞言,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還有理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天天喊打喊殺的,怎麼就不想想如何嫁個好人家。我看……”
“娘,”眼看著霍芸就要展開一番語重心長的勸說,裴若承急忙截口說道:“小秧在外麵受了點傷,我先幫小秧上好藥,您再說不遲。”
“什麼?!”霍芸大吃一驚,趕忙上上下下打量起裴南秧,滿臉焦急地問道:“傷在哪兒?嚴不嚴重?快讓我看看!”
“哎呀,沒關係的。”說著裴南秧拉起衣袖,伸到霍芸麵前,滿不在乎地說:“一點小傷而已。”
霍芸看著裴南秧手上被衣襟包住的地方已經隱隱滲出殷紅色的血,不由提聲呼道:“這哪裏是小傷,秋菱,還不快去拿藥給你家小姐!”
秋菱答了聲“是”,飛快地跑入了門內。霍芸扶過裴南秧的胳臂,帶著門口的一大批丫頭,急急往內院走去。
暗雲閉月,夜色蒼茫。
大寧鎮西將軍府西院的屋舍中,霍芸為裴南秧上完藥,頗為細致地包紮好傷口後,揮手叫丫鬟們都退了下去。
她看著裴南秧,歎了一口氣道:“剛剛聽了承兒所說,想來今日當真是凶險異常,也不知道這些殺手究竟是衝誰而來。”
“無論衝誰而來,”坐在一旁的裴若承麵色冷冷地說道:“你和元祥偷偷跑出去惹是生非就該重罰。”
裴南秧差點仰頭長歎,她無奈地對著裴若承哀嚎道:“大哥,我們真的隻是去求個簽,你總不能不讓我出門吧。”
“我沒有不讓你出門,你要去寺廟求簽可以,你帶著秋菱去,別跟著元祥這個不長進的四處廝混,到時候你們要是又惹出什麼麻煩,你的閨譽還要不要了?你要怎麼嫁個好人家?!”
“唉……”霍芸聽了裴若承的話,不禁歎息一聲,有些感慨地說道:“小秧從小和你們幾個一起長大。其中,六皇子雖然性情溫和,瀟灑風流,但總是讓人捉摸不透;霍彥這孩子就不提了,年紀不大,側室就納了好幾個;反倒是元祥,雖然頑劣了些,可本性純良,心思單純,也不失為一個佳偶,可眼見他就要娶吳尚書家的小姐了。對了,還有蕭統領家的那個公子,性子最好,人又俊朗聰慧,可偏偏在三年前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