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男人更喜歡新奇的玩意,喜歡冒險,女人相對來說比較保守,更喜歡在室內活動,因此不願意去街上過早。
德誌突然想到,因為領導是香港人,早餐習慣於吃粗麵包、喝牛奶,但是,在宣恩條件一般,沒有這東西,更奇怪的是,他們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吃草根?她們認為魚腥草的根就是草根,而當地人都叫它“折耳根”,是清熱消毒的好東西,據說還能壯陽,誰知道呢,醫生說的莫衷一是,各有各的道理。
按照計劃,尹懋和餘哥去了九峰,雹災比較嚴重。去年夏天,遭遇了洪災,現在又是雹災,真是禍不單行啊。那個地方顯然是個苦地方,很容易讓人覺得生活是一場痛苦的曆程。
這個季節出現雹災不是第一次了,最近特別頻繁,可能和三峽小氣候有關,不過,德誌更想知道為什麼派他們去,而不是派德誌。
劉小姐吃了燒餅,喝了自己帶來的牛奶,然後說:“走,我們去辦公室看看吧。聽說,你們已經安頓好了。”
德誌很清楚,她們去辦公室是想看看是否超標。
基金會到了內地,在江城、黃岡和宣恩都有了辦公室,更有甚者,到了村裏,辦公人員也有辦公桌,哪怕不會寫字或者寫起字來東倒西歪的,也要辦公桌,免得被人笑話。
追求形式上的平等、獲得自由和尊嚴,其實是大多數人的追求,但是,實質上的不平等,也讓很多人對未來沒有了把握,不知道所謂的尊嚴和自由已經不複存在,反而還在追夢中的東西,那些東西讓很多人夢寐以求。
一行人到了辦公室,看到狹窄的空間裏擺了四張桌子,大小不一,顏色各異,讓人覺得挺奇怪的。看不出來誰是老大坐的,大家都差不多。
還有,本來芭比的桌子最大,因為靠著窗戶,不太方便,想上網,得繞個大圈子,寬帶線不夠長,夠不著,而她到辦公室最想做的事就是上網,就這樣,她就舍棄了大桌子,沒有靠窗戶坐,而是把德誌給擠走,讓德誌坐在大辦公桌前,本來是她當主任的,現在輪到德誌當了形式上的主任。
芭比沒有完成監督德誌他們三個男人的任務,反而出了車禍,現在,她擠占的桌子,要還回來,事實上,她也沒打算再坐在這裏辦公,也沒什麼公好辦,大概都是辦私事,和網上的朋友聊天,做著不切實際的夢。
劉小姐聽了德誌的簡單介紹,她心裏很清楚是怎麼回事,隻不過不好說出口,明擺著要扶上馬,送一程的,讓芭比擔當重任,沒想到她卻是爛泥巴,糊不上牆,最後,隻要讓德誌他們繼續占山為王。
參觀完了辦公室,看到簡陋的地方,全是借來的桌子、椅子,還有別人不用的東西,比如打印機,再就是買純淨水送的飲水機,等於在這裏,新買的東西寥寥無幾,好像有一台落地扇是的,其餘都不是。
餘哥和尹懋去了九峰防災減災,實際上是跟著領導打雜,最後得到好處的是領導,跟自己毫不相幹,這是後話。不過,說到買這些東西,添置了一些新東西,的確要說道說道。
他倆去買東西,一般不喊德誌,多一個人,就多一雙眼睛,多一張嘴,按照辦公室的規定,二人為公,錢讓一個人管著,另外一個做證明,這賬也就能報銷,因為兩個人有可能會被分別詢問,問的時候,是兩個人問一個,七問八問的,就容易露出馬腳,這樣,兩個人總要被問出點什麼來。
但是,這個對初出茅廬的人來說,可能是個問題,對那些老江湖,則是小菜一碟了。想想看,餘哥和尹懋是老薑,辣得很,像和他倆年齡差不多的領導那樣,沒有城府,誰被睡審問還不知道,誰最後敗北也不知道。
餘哥和尹懋兩人聯手,對付劉小姐和芭比都不在話下,對付德誌,那更是得心應手。
在參觀完辦公室後,德誌問劉小姐:“要不要去跟民委領導打個招呼?”
“算了, 不用了,他們也很忙,這次我也沒有準備。”
“行,那就不說了。”
“萬一他們遇到我們,你就說是我的朋友來玩,別的不用多說了。”劉小姐補充道。
她這麼一說,讓德誌明白過來,原來她還是擔心和政府的關係,處理不好,就容易造成問題。其實,人心很複雜,比什麼都詭詐,一不小心,就容易被誤解。
離開辦公室,她們要下鄉,想去的地方,首先選擇在離縣城比較近的地方,那沒有別的,隻是尹懋負責的那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