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落地，所有人再次怔住。
對於一個性格高傲的人來說，道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時間，女生表情瞬間就有點掛不住了，臉被氣得青一陣白一陣，怒意爬滿整張臉，看上去有些猙獰和駭人。
數秒後，她尖銳著嗓音，斬釘截鐵地開嗓拒絕：“我不！讓我道歉，絕對不可能！”
蔣執挑了挑眉宇，麵色未改，依舊冷白漠然，隻不過眼神多了點戲謔成分，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他說：“七中的學生？”
“……”
女生一愣，心虛的眨了眨睫毛，噤聲不答。
麵前的少年五官精致而幹淨，長相偏淩厲冷冽，一雙黑白分明地眼深似井，笑的時候，眼尾會微微彎起，眸底會浮現一丁點笑意。麵無表情的時候，冷白的麵孔會無意間多出一股淩厲感，光是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
見她許久不開腔，蔣執眸子微眯一下，薄唇牽開一層淺淺地笑，笑意未達眼底，嗓音更為冷淡：“什麼時候，七中的人都能來欺負一中的學生了。”
非疑問句，是陳述句。
語氣中數不盡地冷漠與薄涼，好似南極冰川，光是聽著就讓人手腳冰涼。
女生不禁意打了個冷顫，脖頸間的喉嗓動了動，過了半分鍾才開口：“那、那又怎麼樣！我欺負她，關你什麼事！”
麵前這人她不是不認識，一中有名的校霸，蔣執。
少年眉眼帶笑，出色地麵龐掛著絲絲笑意，眉梢間的薄涼卻未褪去半分，反而更為冷淡。
他低著嗓，聲線又磁又啞，語調自然拖長，帶著股無法言說地慵懶與渙散——
“欺負我家知知，當然有事啊。”
少年從嗓子蕩出來的音，自由、散漫。
唐知知驀然怔仲，濃密翹卷地睫毛不著痕跡地顫了顫，抬起一雙澄澈剔透地杏眸望著眼前這人，粉唇輕抿，沒發言，心裏卻不由自主的重複他的那句話。
欺負我家知知，當然有事啊……
不止是唐知知，這下是在場所有人都怔在原地，為首女生更是臉色煞白，唇瓣的顏色也退得慘白。
意思就是說，她們欺負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蔣執的對象！
正當所有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道沉重地男聲：
“你們幾個！在幹什麼！給我過來！”
放眼看去，是幾個穿著警服的人。
這場鬧劇在保安的到來中結束。
唐知知低頭，盯著這隻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心髒猛的一跳，快速抽回手，眼神飄忽不定。
掌心突然一空，蔣執難得愣了一下，偏頭看去才反應過來，抿了下唇，耳根悄然漫上一層淺淡的粉，不大明顯。
他低下睫羽致歉：“不好意思。”
唐知知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溫聲回了句“沒事”。
蔣執抬起頭，目光無意間掠過她校服上的煙灰痕跡，眉骨一動，撩起胳膊，動作輕且柔地替她拍掉上麵的灰塵。
期間不忘點醒她：“有灰，別動。”
唐知知當真不動了，睜大眼睛瞧著眼前這張清雋冷白地麵孔，杏眸流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