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蔣執往前的步子明顯緩了緩。
他偏頭，戴著隻棒球帽，沒有作予正麵回答，而是啞著嗓反問：“你怎麼知道唐知知有了自行車？”
項川一臉理所當然：“她發了條動態啊，你沒看見啊？”
蔣執眸色微瀾，沒搭腔。
見了，項川以為他不信，就掏出手機去翻QQ動態，他好友沒多少，所以入眼便是唐知知發的說說。
之後再遞到蔣執眼前。
“你看。”
少年低眸。
最先入目的是一張以自拍的角度拍下的照片，裏麵有一輛淡粉色自行車以及正對鏡頭的唐知知。
蔣執僅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繼續邁著步子往前走，重新認真聽店長介紹車輛。
半個小時後，他看中了一輛純黑色自行車，坐上去試了試，覺得還不錯，就利落地付了款，拉著車子離開店鋪。
項川手臂搭上他的肩膀，繼續在耳邊絮絮叨叨：“哎，講實話，你是不是因為知知同學有了自行車才買的？”
頓了頓，想起什麼來，從舌尖發出一聲“嘖”，若有所思地用另外隻手摸著下頜，意味深長地再度發聲，喚那人：“阿執。”
蔣執言簡意賅：“說。”
項川眼角翹起，俊郎地麵孔透著股別有深意，眼神犀利，像是要把蔣執看穿。
須臾，他開口——
“你是不是喜歡唐知知啊？”
蔣執握住扶手地手掌微滯，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墨色瞳仁泛起絲絲漣漪，麵色不改的冷淡，溫聲否認：“沒有的事。”
“真的？”
項川嘴角上揚的弧度未見，目光炯炯看著蔣執，並不認為這是他發自內心的答案。
這回蔣執止住向前的腳步，清雋地麵容浮現幾分顯而易見地冷意，他側頭，神色認真地盯著項川，聲線慵懶卻帶有絲絲笑意：“你從哪兒看出我對她有意思的？”
項川一怔，隨即斂眉輕笑，語氣帶著少許悵然：“跟你做了兄弟這麼多年，你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最近你實在太奇怪了點兒，不但不排斥和唐知知做同桌，還主動給她買吃的，讓她去觀看你比賽，聽著她給你加油，立馬就鼓起了勁兒，放學跟她一塊兒回家，有什麼好東西率先就想到她……”
項川及時收音，用鞋底磨了磨地麵，說道：“你說你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蔣執噤聲，那雙一貫懶散地眸子此刻也黝黑深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後來過了良久，一道低沉幹淨的嗓音響起，往日裏的渙散褪去得一幹二淨。
他說：“喜歡這個詞太廉價了。”
“現在什麼人都在談喜歡。因為一件小事，心動就說喜歡，給人買了個東西，也說喜歡，甚至於看人長得漂亮、乖巧，就想和TA談戀愛。項川，我們現在是十七八歲的高中生，還沒到談情說愛的地步。”
更何況那個叫唐知知的女孩是個好姑娘，一個要考好大學的乖姑娘。
就算他真的對她有那方麵的心思，那也不可能告訴她。
不然那樣的話，實在太自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