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唐知知心情極為複雜,兩隻手的掌心握著杯壁,隨著蔣媽媽的話,力度慢慢加大,收緊。
對於她後麵說的,唐知知並不意外。
她知道,蔣執並不是動不動就用拳頭解決問題的人。
除非有人觸碰了他底線……
而蔣年恰恰有當這個底線的資格。
想到這時,蔣媽媽再度開口。
“小孩子嘛,吵吵鬧鬧很正常。阿執也沒把這事告訴我們,隻當是小插曲就翻篇了。”
說到這,話鋒倏而一轉,語氣明顯往下壓了許多。
“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越來越嚴重!阿執從頭到尾根本就沒做什麼,結果那孩子回家跟他家長說,是小年先欺負他,說阿執為了維護小年打他!”
聞言,唐知知不假思索地擰起秀眉,溫軟地嗓音吐出的口氣極為不善:“這孩子小小年紀,居然還會向家長說這種慌。”
唐知知無論是生活環境還是家庭教育,都非常不錯,不論是在成長的哪個階段,唐父唐母都有好好的教導她,為人善良,待人和善,撒謊最多說善意的謊言,要擁有端正的三觀,尊老愛幼,懂得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所以在聽到小孩子會對家長撒這種彌天大謊的時候,她震驚的同時還很生氣。
生氣小孩子家家就會存在這種不好的思想。
讓蔣執後來背負惡名。
經過半年的過渡,蔣媽媽提起這事時心裏不再像以前那樣激動,反而沒有多少波瀾,與略微發火的唐知知相比,她淡定得不成樣子。
瞧見女孩麵龐中的怒意,蔣媽媽不但沒跟著生氣,到底還彎唇淺笑一聲,沒有發出笑聲,隻是從喉嗓間散出淺淺的氣息聲。
笑意透著點兒幾不可察地涼意。
她說:“知知,我知道你是相信阿執的,不然怎會在聽見那些不好的輿論後,仍然願意和他打交道。”
唐知知眸光一閃,閉著嘴唇用貝齒輕咬一下唇部,沒接茬。
蔣媽媽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再次落到天色漸暗的窗外去。
須臾後,再出聲,重回正題:“後來,雙方家長一並去學校協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教室內又有監控,這件事明顯是我們占據上方。可是那個小孩的哥哥死活不退讓啊,說是我兒子蔣執和他家小孩說話後,小孩都變孤僻了,非讓我們補償精神損失費。”
“阿執的性子我想你應該有些了解,他有多寵愛小年你應該看見了,他是不會讓自己身邊、在乎的人受半點委屈的。阿執他年少輕狂,無論是誰在這個年紀都會因衝動而犯事……”
後麵的話蔣媽媽沒說,想必唐知知也能猜得到。
她瞌著眼皮,盯著杯中的水麵,上麵不時泛起一陣漣漪,動了動唇,音量極小。
“所以……蔣執就私下找了那個小孩的哥哥,就有了那個視頻的由來。”
“也不算是。”蔣媽媽說,“雖然他什麼也沒告訴我,但作為他的母親,我估計是他一開始想的隻是理論,後來的動手恐怕是被那人給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