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有百分之九十相似度的兄弟倆麵對麵地蹲在門前，放眼定睛看，發現蔣執麵帶耐心和溫脈，指著地麵上的紙張對蔣年說什麼。
唐知知短暫愣了一秒，再度提起雙腿，步伐很輕，不仔細聽不會聞見她的半點聲音。
距離漸漸近了，她便也聽著了蔣執在說些什麼。
“小年，不論那個垃圾是不是你扔的，隻要你看見了，都要撿起來。若是直接繞過，會顯得你很沒素養。”
蔣年嘀嘀咕咕地回：“知道了哥哥。”
“那你告訴哥哥，哥哥先前與你說了什麼？”
“看見掉落到地上的垃圾，要撿起來扔進垃圾桶。不能繞道而行，更不可以亂扔垃圾。環衛叔叔阿姨都很辛苦，我們要學會給他們減輕負擔。”
蔣年還是個不滿六歲的小孩子，除了五官沒長開以外，聲音也是帶著滿滿的稚氣，當帶著哭腔時，會愈發顯得軟糯。
蔣執點了點頭，抬起胳膊揉了揉小男孩的頭頂，彎唇道：“嗯，不錯，晚點哥哥陪你組裝機器人。不過前提是這種錯誤以後不能再犯了啊，不然哥哥以後就不會再給你買小玩具了。”
“知道了。”
“乖。”蔣執說著，拉著蔣年的小手直起身板，這才注意到已經離他很近的唐知知。
冷白的麵孔有過一瞬間地驚訝，而後微微翹起眼尾，問道：“小同學你怎麼來了？”
唐知知的目光從蔣年身上挪開，微微牽唇，雙手捧著校服往前遞：“你的校服，先前忘記了。”
後者伸手接過，“謝了。”
唐知知把兩手背在背後，“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在公交站，蔣執之所以問她冷不冷，把衣服披在她肩上，目的就是為了緩解周遭尷尬的氛圍，讓她心緒稍微有了轉移的同時，也讓那些個偷偷將視線落在她身上的學生噤聲，沒再看過來。
這時，一道充滿稚氣地男童聲響來，拽回她狹長的思緒。
“知知姐姐！”
唐知知醒神，揚起笑顏應了一聲，蹲下身子與他平視，問：“小年最近過得還好麼？”
“好著呢！知知姐姐，我手工課又拿了第一名呢！”
“是嗎？小年你真棒！”
得到想要的答複，蔣年登時就笑開了花兒，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兒一樣的形狀，忽然看見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徒然一減，睜著圓溜溜的眼睛，關懷地問道：“知知姐姐你眼睛怎麼了？怎麼紅了呀？”
唐知知一怔，迅速斂住麵上殘留的傷心，笑著回：“沒什麼，回來的路上被大風吹進了沙子，用手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不會有什麼大礙。”
小孩兒心思單純，向來都是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努了努嘴巴，然後說：“知知姐姐你別眨眼睛，我哥哥跟我說眼睛被吹進沙子的話，吹吹就不難受了，我給你呼呼。”
說罷，蔣年便鼓起腮幫子，嘟著嘴唇對唐知知呼氣，可能是想到力度問題，他吹得很輕很緩，吹起來當真沒那麼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