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蔣媽媽卻覺得有意思得緊。
身為蔣執的母親,她知曉他性格冷淡又懶散,不怎麼把什麼事掛在心上,更別說女孩子了,讓他說出兩個姑娘的名字都難。
現在,蔣執非但沒有有理的答複她的話,反而往日裏一貫閑散的麵龐多出了一股別樣的情緒,是她不曾見過的,躲閃以及……
羞澀。
想到這裏,蔣媽媽的眼裏泛起了細碎的光,從舌尖道出一個“嘖”字,不明思意地吐出一句:“難得,真難得。”
蔣執扇了扇細密纖長的睫羽,鮮少沒接話,保持沉默。
蔣媽媽看到這裏,不禁啞然失笑,那雙與蔣執有九分相似的桃花眼眼尾微微翹起,勾勒出極為誘人的眼型,垂下胳膊,目光狹長的盯著蔣執,半晌,她開口,主動把愈發擁擠的氛圍打破。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看看蔣年作業完成得怎麼樣了。就你爸那個德行,估計守了一會兒就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簡單來說,蔣父就是不靠譜。
蔣執也了解自己父親的性格,對待家裏的事向來沒多少耐心,更多的好脾氣是落在工作上。
了然的點了點頭,折身就往門口去。
隻是還沒走幾步,身後徒然傳來蔣媽媽溫婉又不缺戲謔的聲音。
“你是真沒對知知做什麼吧?”
離開的腳步驀然停滯,眉間掠過一絲不虞,回頭,臉色微沉:“我沒有。”
得到這個答案,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蔣媽媽低低地笑了兩聲,回了個“行”字,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少年偏回視線,重新提起步子,手指作力拉開大門,毫不做停留的徹底離開母親的視野裏。
而蔣母盯著他離去的方向,黑眸閃爍複雜的光,美麗動人的臉龐這會兒帶著絲讓人看不明白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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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二樓第一間屋子裏。
唐知知已經醒來,後背貼在床頭,小心翼翼地望著自家母親,不敢說話。
耳邊唐媽媽責備的聲音持續不斷。
“你說說你,明知道自己最近不能幹重活為什麼不跟我說?!知道自己生理期要比平常女孩子難受,還主動撿洗碗這種碰涼水的活做!”
唐知知縮了縮脖子,戒備的望著母親,囁嚅了下唇,輕輕軟軟的開口,試圖得到原諒:“媽……您別生氣了。”
當時蔣執在,不主動撿家務活做,肯定會顯得她在家是屬於好吃懶做的類型。
那樣就會大大貶低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
要換做往常,生理期來了的話,她打死都不會碰冷水。
隻因她生來體子就比較弱,生理期的時候會比平常姑娘疼許多,甚至幾倍。
但像今天這樣,直接疼得暈倒……那還是史無前例。
每次都在蔣執麵前出差錯——但還好沒被他知道自己暈倒的原因,不然她的臉就丟大發了。
想到這,唐知知拉回思緒,看向母親的眼神多了股討好與諂媚,見她許久不說話,就揚起溫軟地笑顏,讓蒼白的麵容終究出現了一點點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