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最前麵的那名女生眼尖,發現唐知知右耳上狀似香蕉的東西,頓了頓,隨後明白了點什麼,唇角咧開一縷譏諷的笑,出聲——
“喂,我說,你有什麼好拽的。”
“一個耳朵聽不見的人,有什麼好拽的。”
唐知知扶住女生胳膊的手驟然一頓,垂著眼皮,半天都沒說話。
見此,立在最前麵的女生得逞的冷笑一聲。
她伸開腿,往前邁了半步,雙手環抱在胸前,憑借高一點的身段,低眼以居高臨下的角度看著跟前的女孩兒,語氣警告道:“你是一中的學生,我在校長麵前做過保證,不會再與一中的學生有聯係,你最好識相點,把人留下,離開!”
唐知知像是聽到了多大的笑話一般,倏然彎起唇畔,分貝不大不小的笑了幾聲。
“不欺負一中的學生,這句話真好可笑。”
女生眯了眯眼,盯著她暫時沒接話。
唐知知皺著眉頭,厲聲質問道:“那孟珺南呢?她現在是一中的學生,穿著一中的校服,你們為什麼還要欺負她?!”
女生挑了挑眉宇,輕描淡寫的說:“你誤會了。我們欺負她,是因為她是殺人犯的女兒,隻要她一天頂著這個標簽,我就要欺負她!”
“瘋子。”
唐知知杏眸瞪著她們。
“瘋子?”
那人不怒反笑,轉眸掃了眼她的右耳,道:“你問的問題我都回答了,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應該回答一下我的問題,一個聽聲音都需要助聽器的人,憑什麼這麼拽?”
兩個四目相對著,女生看了半天,並未瞧出唐知知眼裏有異樣情緒。
她啟唇正欲說什麼,恰巧在這時跟前的女孩兒忽然開口。
她的聲線偏軟,帶著股江南姑娘的軟糯,語速緩慢,宛若細水長流一般沁人。
唐知知不卑不亢,吐字清晰,語錄流暢——
“你問我憑什麼這麼拽,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七歲開始學鋼琴,八歲獲得市裏兒童畫畫比賽冠軍;小學四年級便開始學習中學知識,六年級的小中考拿到全市第一,中學二年級在全市作文比賽中獲得第一等獎,三年級參加物理比賽贏得全省第一名。優秀的中考成績讓我被好幾所重點高中爭著錄取。”
“高二那年,我借用寒假刷完了全市所有科目的模擬試卷。到了高三,更是有無數學校的領導跑來我們學校願意出高條件讓我轉學過去,給他們增加錄取率。”
“你問我一個連聽聲音都需要助聽器的人,憑什麼這麼拽?”
“那麼我現在告訴你,這!就是我的資本!”
幾個女生徹底愣在原地,目光詫異的看著她,誰也沒打斷她。
唐知知聲音頓了頓,冷淡的眼神從這些人麵龐中掃過,再度開口:“同樣身為學生,我沒有資格批評你們,但我想說的是,你們自以為的快樂所浪費的時間,總有人會迎難而上,斂下光芒,超越你們!”
“是,我右耳是聽不見,但這又代表了什麼?我比你們這些‘正常人’努力,比你們優秀,有著你們求而不得的東西。我有隻耳朵聽不見,我照樣會努力向著目標前進,爭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更何況,我的耳朵失去得很有意義。”
剛好走到這裏的蔣執聞言,腳步一頓。
後麵的項川與孟珺南見他突然站在原地不動了,不禁疑惑的擰下眉頭,張口想問他怎麼了,蔣執卻抬起手做了一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