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順著茅草屋頂的縫隙投she進屋內,照在張目的臉上,張目輕輕伸了個懶腰,慢慢地睜開眼睛。
片刻迷茫後方才回過神來,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到了一間簡陋的茅屋內,而他現在正躺在一個木塌上,身上有種暖洋洋地感覺,說不出的舒坦。
理了理思緒,之前的一幕幕經曆猶如倒溯,緩緩在他的腦海裏回放。
張目豁然驚醒,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急忙查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他的經脈完好無缺。
“怎麼回事,我的經脈不是廢了嗎?”
“難道一切都是做夢?”
“不可能,當時發生的事肯定是真的,那深入骨髓的劇痛絕不可能是假的!”
張目不知道怎麼回事,昏迷前他聽到李穆那一聲尖叫,斷言他成了廢人,而現在他的身體分明毫無異樣。
接著,他嚐試調動體內真氣,心裏“咯噔”一下,暗道:“果然是真的,我辛辛苦苦練的真氣都消失了!”
他苦苦思索,想要理清頭緒,到底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終於,張目回想起在夢中的感覺,他在夢中感到好像有一股暖流在體內遊蕩,而那暖流的走向,不正是我真氣的走向嗎!
“人生還真是大起大落!”
“我的真氣又廢了,我現在的境界又回到了知微頂峰!”
“不過,幸運的是我的經脈並沒廢,一切都還有希望!”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張目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哢……哢……”茅屋外響起一聲聲劈柴的聲音,
張目推門而出,隻見院子裏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正趔趄地揮舞著斧頭。
老人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見到張目顯得極為意外。
“你醒了,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謝天謝地呀,你總算熬過來了!”
老人回過頭來,張目見到的是一張黢黑的臉龐和遍布的皺紋,然而老人的微笑是真摯慈祥的。
“這是哪?”
“雲天宗啊,你睡糊塗了!”
張目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了這茅屋內。
“他們說你的真氣廢了,你要想開呀,人生啊沒有過不去的坎,凡事都要往開了想。”
張目嘴角微笑,老人當然不可能知道他的真氣已經複原了。
老人自顧自地道:“山頂的仙長吩咐了,讓你在這做個雜役弟子,以後你就跟著老頭子上山砍柴,你也別瞧不起咱這砍柴的,仙人也得吃喝拉撒不是?”
“沒有咱這砍柴的,他們那山上就不能生火做飯,到時候這些仙人就真個地上天去嘍!”
張目不禁莞爾,這位佝僂老人自顧自地說著,他仿佛有說不完的話,然而老人話語間對他流露出的關心卻是真切的,這讓張目忍不住心裏一暖。
張目從小是清苦的,除了母親和鄰家的趙青青,鮮有人對他真正的關心,在老人不停的嘮叨中張目的心開始有了一個深藏著的溫暖的角落。
在與老人簡單的交流中張目對發生的一切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他在雲天宗大殿上同那後來的人交手而不敵,在運功到緊要關頭時體內的真氣失去了控製,最終體內的經脈被狂暴的真氣摧毀。
在所有人眼裏他已經成了個廢人,再也沒有修煉的根本,而一個廢人已經沒有了做“雲天宗”弟子的資格。
然而“雲天宗”畢竟是正道宗門,未免落人話柄,於是安排他在這裏做個砍柴人。
換句話說他從一個別人眼裏的“天才”變成了一個“棄徒”,從被人爭搶到現在的被人遺棄在無人的角落。
張目無奈苦笑,然而出奇地沒有憤恨,或許換做以往他會憤怒的衝上山去討個說法,或者再次去尋那個人一較高低。
大起大落讓張目的心境潛移默化間發生了改變,回憶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甚至莞爾一笑。
“也許自己注定就是被人嫌棄的命運吧!在趙家莊如此,在雲天宗依舊如此!”張目默默地想著。
然而這次他錯了,他並沒有就此被遺忘,而是有人不辭辛勞的來看他。
這第一個來看他的人出乎他的意料,然而仔細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在晌午過後,ri頭正要西斜的時候,張目迎來了他的第一個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