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祖的重孫輩分,您是老祖的徒弟,比我還高兩輩,這麼叫,不至於亂了規矩。”老者再次重申,輩分跟年齡無關的道理。
“咱們還是各親各論。”肖楠實在沒法按照老者的意圖行事,轉而變換到進村的話題。“您看,何書記還有何鎮長我們大家,是代表政府前來解決問題的。您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們進村,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的把這件麻煩事說開。”
老者沉吟道:“唉!不是下何家村不講道理,而是上何家欺人太甚,都騎脖子拉屎,這口惡氣不出,心裏憋得慌。”
老者的話,也博得其他人的同意,氣話和倒苦水的話,劈裏啪啦的全都往外傾瀉。
何傳傑一聲沒吭。在下何家,他這個上何家人沒有發言權,也怕說多了,反而招致其他村民的嗆聲。
“各位鄉親父老,我何平秋也給大家賠禮。”說著,何平秋在村民麵前深鞠一躬,誠懇的說:“我承認,在這件事情上,作為下何家人,我做得不夠也不好,讓各位鄉親們傷心了。今天,我明確表態,這個旅遊計劃暫停,等達到合作雙方的真誠合作意向,我們在繼續。”
令何傳傑意想不到,何平秋竟然自作主張,當著這麼多人麵前,把辛辛苦苦一個月的勞動成果全盤否定。他不急才怪呢!
“何書記,你這是什麼意思?當初黨委會議上,你是舉雙手讚成這個計劃的,怎麼出爾反爾。更何況,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你一個人拍板決定,豈不獨斷專行,怎麼也要交到黨委會上討論。”
何平秋背著手,連看也沒看何傳傑一眼,自顧說道:“當初黨委會上討論的那套方案,是按照肖楠肖副鎮長的意思生成,原有的那套方案充分考慮到了下何家村民利益。而你斷章取義,自作主張修改了原有方案,大大損害了下何家村民的利益,你的這套方案,不也是沒經過黨委討論通過,不是照樣執行。我這麼做,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老者也是氣得頓足捶胸,拿著拐棍指著何傳傑,訓斥道:“上何家的那小子,我看你壓根就沒安好心。下何家已經窮成這樣,你還來巧取豪奪,榨油水,你良心不正。別忘了,你也姓何,我們身體裏都留著何家血液,都是何家後人。”越說越來氣的老者,氣得不住咳嗽,他的兒子趕緊輕拍他的後背,以作緩解。
何傳傑敢跟何平秋叫板,可他也不能頂撞老者。想要回擊,卻也隻是幹張著嘴,最後放棄了。
“各位,大家都少說兩句,咱們是調和矛盾的。”肖楠暗地裏提示一句,也希望黨政一二把手,消除彼此不滿,以大局為重。
“老人家,您看是不是放我們進村。”老者這會已經見好,並且看著跟來的三個警察,一直站在原地沒有采取進一步的行動,相信鎮領導是誠心實意的來解決問題。並不像先前有村民預想的那樣,一來就亮顯肌肉,什麼公安警察的,呼拉拉一大幫,不問青紅皂白,嘁哩哢嚓的抓人。也就沒再堅持,帶頭,把自己的凳子搬到一邊。
其他村民也都明白老者的意思,同意和不同意的,也都按照他的方式,閃開了村口設置的人為路障,得以讓四輛車浩浩蕩蕩開進村子裏。
村委會同樣有人把守,隻是全換成清一色的壯勞力男人。幾個人看到四輛車,頭前還有警車開來,車隊後麵跟著一大幫鎮守村口大老弱病殘,知道第一道關口被打開,早有人跑進村委會報信去了。
何平秋他們一行人走下車,他站在村委會門口,掐著腰對著裏麵大喊:“何天德,你個混蛋,趕緊給我出來。”
門口把守的一個小青年,插嘴提示道:“何書記,您別叫了。何支書現在不管事,已經被軟禁在家裏,現在這裏說得算的不是他。”
“簡直是造反!”何平秋氣得說話聲音更大,吼叫道:“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占領村委會,公然敢把黨的幹部軟禁起來,簡直是無法無天。”
“嗬嗬,何書記,我們可不是無法無天啊!”說話間,一個人從村委會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