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蕩的地牢內,灰塵揚天,讓本就昏暗的視線,變得更加的模糊不清。
而地牢內的地麵,一個比人還大的坑洞,陡然出現在上麵,一個身著太監服的年輕人,正從坑洞爬了起來,拍了怕全身的灰,一臉灰土的他,也生出了滿腹的牢騷。
“我說三位,這都多久了,生個孩子都夠了吧!再不快點,都得賠在這了! ”
麵對著這個灰頭土臉的後生,麵色紅潤,額頭冒出大汗的葉老前輩,倒是笑了起來。
“你這臭小子!還用得著你說,這個老鼠洞一樣的地牢,老子都快呆了快二十年了,早想出去活動活動了!先等著吧!”
林澈看著那個三個緊鑼密鼓,卻又絲毫不敢鬆懈的療傷運功的人,尤其是那個,明明現在毫無還手之力,卻還臭屁的要死的老頭子,他不禁的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你們在哪找來的小子!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境界,至少是九重化龍境吧,而且至少也是後期了!難不成是女婿?哈哈哈哈!”
這葉筱筱小臉一紅,有些嗔怪的說道:“爹,你瞎說什麼呢,他就是自吹自擂的浪蕩子,來助我們,也就是各取所需罷了!”
童震也笑了笑說道:“大哥這麼一說,看著還挺般配!”
葉筱筱氣的眼睛一閉,小嘴都是鼓鼓的。
裏麵看上去在嘮家常,可外圍的三人,此刻卻是另一番架勢。
此時,已然可以感覺到,這地牢之內的氣氛變化,這墨陽和合伯,沒有了剛剛的淡定,從剛剛林澈擋下他們的一次合擊之後,他們心中卻是生出了一些讚歎,還有一絲的憂慮。
這一絲的憂慮,在剛剛第二次猛烈攻擊之下,已然擴展到了一個不能忽視、甚至要十分重視的地步。
此刻二人,渾身如扛巨鼎,一舉一動皆是如同裂石斷金般費力,雖然這兩個人還未在江湖上有過出手,可是,在大內和京都也見過起碼上千個武夫。
還有自己的師父,他當年在傳授武藝的時候,特意提及的江湖人物和他們的成名絕學,一來是開開眼界,二來,也是想提前做好準備,萬一這些江湖浪子,哪天一根筋不對,就想著要衝入皇宮,來個你死我活的,身為護衛的他們,可是要在最短時間,最簡潔、安全、有效的解決掉他們。
可是,這少年用的功夫,卻是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別說是他們,就是縱橫江湖這麼多年的葉老前輩,也隻是大概能看出些門道,有些的猜測,但是也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功夫。
“二位……”
這林澈本來還想打個哈哈,畢竟能緩一點時間就是一點時間,總比那一直鬥個死去活來要的強吧,自己可沒打算要拚命的啊,有那種想法,也就是送命的節奏啊。
可墨陽並未囉嗦,墨陽這一劍,並不是什麼固定的劍招,而是拋去一起成文的規矩章法,以最直接的對抗,橫斬而去,這一招威勢不似剛才,卻是淩厲無比。
林澈“踏雲”驟起,身子往左側上方飛躍,這幾乎是以肉眼難以跟上的速度乍現在那。
可是林澈身形未定,墨陽佯攻之後,這合伯的劍意已至,淒厲異常,鋒芒卓絕。連此刻正在運功的三人,也都睜大眼睛,似乎心中的心弦緊繃。
當這墨陽和合伯,放棄所謂的劍招和固定的劍式,純粹以殺人奪命為目標,這才是最可怕的。
他們不會有江湖人士的那些考慮,他們的目標,就是達到或者摧毀目標!
這一劍必殺,可如何擋!
急速轉動的九輪金盤印,兩輪金柱光芒注入林澈身體,這種人隻覺得頭頂一陣轟鳴,刹那間有種天地倒轉的感覺。而這昏暗的地牢頂部,卻似乎像是右麵巨大的鏡子,鏡中卻隻有那林澈一人,整個鏡像似乎像是灰黑色的。
可是詭異和駭人的是,那鏡像中的林澈,似乎抬頭向上,看著這地牢中的人。
轟的一聲,那灰黑的鏡像竟然從天而降,一掌橫劈,卻似那灰黑色的七星驚雷槍出擊,力拚那合伯的必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