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裏,陰暗幽冷,喻良洲屏住呼吸,不耐煩的巡視,掃了一眼坐在那閉目養神的師鴻熙,輕蔑一笑後轉身離開。
剛到門口,衙役就來稟告,“禦史大人,門口有人找。”
喻良洲抬起眼皮,“規矩呢?是個人找我,不報身份姓名,我就得出去見他不成?”
衙役愣了片刻,“華家那個小姐,華世宜。”
喻良洲頓覺好笑,這華世宜好久沒見到了,師家大門緊閉,如今出了災情,又冒出來了?
“去告訴她,忙,不見。”
“噯。”衙役這就要跑去。
“慢著。”喻良洲又出言,衙役跑了回來,呆呆看著他。
“你去告訴她,今日不見,將來也不見,不要來了。”
“小的明白。”衙役討好一笑,興衝衝跑到府衙門外,門口站著兩個女子,皆裝扮成男子,不過一看也知是姑娘,女帝統治下,現在不少女子都是這樣亦男亦女的打扮,並不奇怪,隻是這個華小姐他以前見過,好好地來府衙打扮成這樣,著實奇怪。
華世宜轉過頭,露出燦爛的笑容,行了一禮,“差大哥,喻大人怎麼說?”
衙役清了清嗓子,學著喻良洲的語氣道:“他說不見,今日不見,將來也不見。”
原以為華世宜會惱怒,不曾想她依舊笑吟吟,“好,我明白了,人可以不見,這個,煩請交給他,就說,朝廷的欽差來了,喻大人若是不見的話,明日將這官袍脫了,免得讓我又來一趟。”
衙役哽住,他都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一副完全不想去的語氣。
尹靖雁翻了個白眼,一拳直接將府衙的擂鼓錘出了個大洞,然後在衙役瞠目結舌的表情中,抽回了手,吹了口氣,“再不去,你的頭就會變成這樣。”
如今衙門裏沒什麼人,大多數都出去賑災了,他一見這女子力大無窮,當下也不敢強出頭,屁顛屁顛又跑回去了。
華世宜嘖嘖搖頭,“這麼暴力不好。”
“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多說廢話,咱們直接殺進去。”尹靖雁抽出劍。
華世宜默默把她的劍塞回去,“咱們趕了半個月的路可不是來殺商州禦史的,走吧,去看看衛相大人給咱們找了什麼好住處。”
“你不是要見這個禦史大人麼?”尹靖雁跟著她走下了台階。
華世宜納悶道:“他不是不見我麼?今日不見,將來也不見。我們臨川的鰣魚不錯,要麼我去買兩條做給你吃?”
尹靖雁聳肩,“隨意。”
她倆大搖大擺走出大門,拐進了巷子口,衛卿果然已經不在,隻有元九騎在馬上,看著馬車。
元九見她們過去才沒多久就铩羽而歸,一時蹙起眉頭,“怎麼?”
“沒見到人,去別院或者別莊吧。”
元九搖頭。
“怎麼?你有要事在身?”
“沒有別院或者別莊。”元九如實回答。
“你們家主子那挑剔的勁,居然不買了?窮啦?”華世宜看好戲地問道。
“他說這裏太窮了,不想買。”
華世宜與尹靖雁對視一眼,“那今晚住驛站?”
“驛站都是災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