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炸。”衛卿涼颼颼道。
華世宜歪著頭,怎麼感覺這廝心情不大好?
“那這個魚嘴……”
“炸!”
“……”她還沒說完呢,炸什麼炸啊?
“相爺,你吃炸藥啦?”華世宜試探性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問道。
衛卿沒有聚焦的眼眸慢悠悠地掃到了她那臉上,然後冷聲道:“看完了吧?看完我要下去了。”
“……”華世宜納悶的見他甩袖下山,扭頭看著元九,“你家相爺他瘋啦?”
前麵的男子腳步一頓,隨即走的更快了,元九看了一眼華世宜,眼神很是複雜,但沒回應,直接追了上去。
“看看風景也好啊?急什麼?”華世宜百思不得其解,簡直有病啊這個衛卿。
他既然都下去了,華世宜和尹靖雁也隻能跟著,與上山的氣氛不同,下山的時候,四個人一句話也不說,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華世宜剛下山,崔旺就迎了過來,“華小姐,河道裏挖出了不少細沙,您看?”
崔旺是在壩上做工的,他當然知道挖出細沙的意義是什麼意思,不過他沒有想到別處,隻是聯想到華慈之前被判貪汙,隻當這些細沙是華慈當時以壞充好而留在河道裏的東西。
華世宜了然點頭,“覆蓋了多少地方?”
“從中遊開始,幾乎全部。”
“尺寸呢?”
“最寬不過四丈,水深不足四尺。”崔旺蹙眉道。
華世宜閉上了眼睛,這到底是淤塞了多少的細沙在河床底下?這規格,還能是一個經常修繕堤壩的河道麼?說是狹窄的淺峽都有人信!
她淡淡的眸子掃向那群穿著官服,此時狼狽不堪的官員們,“細沙這件事,咱們先不處置了。”
尹靖雁出口問道:“為何?這明目張膽的證據就擺在眼前。”
“崔大哥,你去告訴那些大人們,今日辛苦他們了,讓他們回去吧。”華世宜說罷,崔旺應了一聲,便過去了。
華世宜這才扭頭道:“手裏沒證據,就算老百姓都知道河道裏有細沙,也隻會當做之前那批官員做下的好事,他們照樣可以摘幹淨,且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治理水患,等堤壩建成,再回稟陛下也不遲。”
尹靖雁點點頭,衛卿還是那樣,沒說話,冷著一張臉往馬車上去。
喻婉婉正用帕子給喻良洲擦臉,心疼道:“爹,你怎麼弄的這麼狼狽,我帶了幹淨的衣裳,趕緊隨我去換了吧。”
喻良洲冷眼瞥著華世宜所在的方向,輕哼道:“這都拜你的好姐妹所賜。”
他心裏現在可真是琢磨不出這個死丫頭到底想幹嘛了?不是想查麼?都看出這裏頭有貓膩了,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證明這河裏有問題,那麼為什麼不即刻發作?在等什麼?還讓他們各自回去。
喻婉婉聞言也下意識地看向了華世宜那邊,不過她的目光已經完全被她身前的那名男子所吸引,她從未見過氣質如此強悍的人,而且這樣的氣質,還出自一位年輕俊朗的少年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