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陽節,女帝前往太廟祭祀,回宮後設宴清輝閣,麵朝太液池,蓬萊仙山,右可觀馬球,左可看舞姬,宴請群臣以及家眷,各色品種的菊花擺滿了整個清輝閣,一時間衣香雲鬢,菊香芬芳。
各家女眷乘坐香車陸續到達,太液池旁笑聲不絕,忙著熱絡的聯係起來。
其中最為矚目的當屬是今年剛成親的琅萱郡主魏令萱跟得到陛下賜婚的阮盼,魏令萱生的美,燦若牡丹,明媚端方,如今成親後也是不改少女本色,一嗔一喜皆有風情,那些官家夫人跟小姐們更是吹捧地她飄飄欲仙。
“都說這嫁對了郎君,就是最好的保養品,你看郡主這不是比婚前更美了麼?想來郡馬爺對郡主那真是愛若珍寶呢。”
“是啊,郡主如今越發美豔動人,倒是把我們這些人,都比成了桌椅板凳,實在入不得眼了。”
霍鳳得意笑著,她的女兒,自然是最好的。
魏令萱也是很開懷,依偎在霍鳳身邊,接受著那些夫人小姐們的誇讚,驕傲的揚起下巴。
阮盼飲了一杯酒,阮夫人就道:“少喝一些,沒的醉了。”
紀夫人道:“無妨,盼兒喜歡,就多喝點。”
“你可別縱著她,這可是宮裏。”
紀夫人是真心喜歡阮盼,可惜自家兒子不成體統,至今兩個人這夫妻關係都是分房睡,時間久了,也遮掩不住,盛京城都是知道了的,說阮家小姐與紀家少爺是分開睡的,惹的她好一陣沒臉麵對阮夫人。
阮夫人大概也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神情有些不大自在,自家女兒的婚事毀了,又不能和離,隻能希望小夫妻倆能和好如初。
“這蓬餌啊,盼盼做的很好的,有空讓她多做點,給你們,給璞瑜都嚐嚐。”
阮盼聽得自家娘親這麼說,這酒就有些如鯁在喉,下不去了,當即放下酒盞。
“哎呀,阮家少夫人,快看你家夫君。”不知道哪個夫人喚了一聲,大家凝眸望去,隻見馬場上幾個少年一身錦袍,騎著駿馬正在飛馳,為首的少年正是紀璞瑜,隻見他笑的張揚肆意,一揮球棒,惹起驚呼一片。
“好俊俏的小郎君,還是少夫人有福氣。”
阮盼勉強笑了笑,別扭的挪開了眼,阮夫人見狀道:“璞瑜這一身汗,你趕緊下去給他擦擦。”
阮盼臉一紅,滿臉不情願道:“天太熱了。”
“哪裏就這麼嬌氣了,這馬場也不遠,走兩步的功夫。”
阮盼不情不願起身,近旁一位跟阮家交好的夫人道:“聽說他們倆婚前就是一顆馬球定的情,這可真是天作之合。”
“是啊,是啊。”
魏令萱見他們都去恭維阮盼,嘟囔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打馬球麼?打得又不如衛卿,就是個沒用的紈絝。”
霍鳳拍了拍她的肩膀,“何必跟她一般見識,沒的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魏令萱撅起嘴,“等到今年作詩填詞,他們就知道承彥的厲害了。”
阮盼帶著脆果下了樓,本想找個地方避避,哪知道那些貴婦人都在看著她,隻好硬著頭皮往馬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