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試花旦(5)(1 / 3)

28.4.5

加利福尼亞州 山景城 COOCLE總部

00:50(07:50)

強擊已至勁風鏘鏘,豎起的衣領遮不住頸項,頹然的倒向了一旁。阿瑟的寒毛止不住的往起一豎,渾身微微一抖,隨即打了一個冷戰。這時,他才發覺自己的腦後耳旁已經成了要命的死穴空擋。原來,掌力交錯餘威朔朔,整齊的發髻遮不住耳廓,紛亂的朝四下裏散落。阿瑟的心隨著裸露的脖頸一起發涼,他知道致命的一擊已經勢不可擋,到了此刻再想躲閃幾乎就是癡心妄想。阿瑟的潛意識裏預感到了死亡,他甚至下意識的聽到了頸骨折斷時發出來的碎裂聲響。阿瑟把心一橫暗自歎道:此乃天喪我也!為之奈何?罷了。於是,兩眼一閉聽天由命了。

此刻,一條粗壯的手臂帶著遒勁的力道,挾風裹勢的呼嘯而來,它幾乎是擦著阿瑟的皮膚滑了過去,卻又在他的後脖頸處停了下來,小臂刃骨像段堅硬的刀背一樣橫擔在了阿瑟的頸骨上,咯咯楞楞的切得阿瑟頭昏腦脹手腳發麻。於此同時,借著這陣風襲聲擾的空擋,另一條手臂跟甩動出去的鏈球相仿,就見一隻拳頭在夜色裏稍稍的擺動了一下,帶動著手臂像把鐮刀一樣繞過了阿瑟的下頜,跟著,肌腱一抽臂彎一收,如同鉤子般的生生卡住了阿瑟的咽喉。

現在,偷襲的這個人隻要兩臂一用力,阿瑟的頸椎就會在瞬間折斷。這是弑殺無聲的專業手段,不會有哀號也不會有仆倒,甚至連骨節斷裂的聲音都聽不到。或許,他根本就無需挫骨擰椎,隻需卡住了阿瑟的脖子不放,這樣,最多不出三十秒也同樣會要了阿瑟的性命,因為阻斷了的頸動脈無法輸送足夠的血流,而失去了動力的心髒還能維持得了多久呢?阿瑟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了。

不期,就在這生死攸關命懸一線之際,偷襲者卻意外的止住了索命的腳步,已經收緊了的臂剪竟然慢慢的張開了…

原來,偷襲者在這個受死之人的耳朵下邊右腮後麵看見了一道鮮豔的傷疤,這塊疤痕立時在偷襲者的腦海之中引爆了一連串的記憶炸彈,那些過往的難忘瞬間讓他登時想起一個人來。這個人的臉在他的眼前急如星火般的閃現,而這個人的名字就更是令他的心裏驟然一顫,他不由得愕然驚問自己,怎麼?竟然會是…他!

恍惚的念頭剛一出現,即令這個索要人命的家夥頓生懼念,他陡然按住了已經騰起的殺心,下意識的拽住了早已卡住對方咽喉的臂剪,同時,一個巨大的疑慮升騰起來,令他一時難以決斷。是否,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呢?他在心裏麵驚懼的想道,哦,千萬不可以造次啊!若真是這個人的話,那可就闖下大禍啦!

手握勝券的偷襲者被那道傷疤這麼一嚇,禁不住大驚失色,雖然這隻是他腦力激蕩的一個閃念,卻已經讓他改變了主意。然而此刻,雖然他止殺的念頭已起,卻還不能即刻消除對那個人的威脅。於是,他隻好暫時丟開疑慮,專心的收拾起眼前的殘局來。

就見他先是沉肩墜肘,當即解開了卡喉的臂鎖,跟著蹬腿擰腰,隨即卸去了加在兩膀上的力道,接著抽身撤步,利索的讓開了攻擊的線路。至此,一招誌在必得的絞殺技才算是徹底的解除了。

阿瑟注意到了這轉瞬之間發生的變化,他察覺出身背後的這個人攻勢如虹收勢如潮,把一招必殺技處理得幹淨利索,竟不留一絲痕跡,就仿佛他根本不曾出過手一樣,於是心裏不由得感慨道:他的手段還是如此精湛,而今在靠腦力吃飯的無間行裏這樣的行家裏手已不多見了,哦,這又是一道日趨消弭的風景啊!不過,這倒也說明了一個現象,老派的東西雖然珍貴,卻也顯露出了他的陳舊,哦,過時就意味著淘汰!一想到這些阿瑟便不由得悵然起來。

與此同時,那個收了殺招的索命之人卻沒空感慨,他吐納吞咽的緊忙活了一通之後,好容易才讓殺氣退去,而到了這個時候,那個一直懸在心頭的疑慮也才有機會放下來仔細的斟酌。於是,驚魂未定的偷襲者借著收勢的空擋,認真的打量起那道眼熟的傷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