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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 華盛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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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步頻很快但腳步很輕,出門時就像刮過了一陣輕微的風,房間裏的那場心機搏殺仍在進行當中,因而沒有人覺察出他的行蹤。關於事態的進程他早有揣度,對於未來雖難料吉凶,但就眼下而言則危險已過,由此他才得以走得從容。他的心裏裝著許多事,其中的一件一直牽動著他的神經,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為此心神不寧,但這並沒有影響他千裏奔襲衛戍諜宗。
他從遙遠的歐洲直飛華府,按照“唐笛”的指令搶先下手,先是幫助“閑寫手”在地鐵裏打了個埋伏,跟著又趕到“眼鏡蛇”的秘密住所做了回接應,保著呂博為安全的聯係上了畢肖普。現在,他的任務已經暫時告一段落,而接下來,他又得馬不停蹄的返回巴黎,去參加一個極其重要的營救行動,被營救的對象正是他的伴侶搭檔“買手”闞嘉,而行動的總指揮卻是從總部派來的“暗香”初寅。
“中間人”段屏心中所係的無疑是“買手”的安危,因她在此前傳遞緊急軍情的時候失了手,所以他一直試圖采取行動實施營救。但總部考慮到總體大局的穩定,更鑒於法國當局與北京的關係相當“柔和”,因此才決定派遣有經驗的外交官員出麵解決。一方麵“買手”沒有任何把柄攥在對方的手裏,因此她最多不過擔個“襲警”的罪名,另一方麵,法國也有求助於北京的事情,而通過外交渠道進行接洽通融,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途徑。
“中間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眼鏡蛇”的寓所,而後出偏門走輔路穿裏弄借窄道,這一路之上,他或是在綠蔭遮擋的地方疾走,或是在高樓矮牆之間穿行,盡量避開沿途所設的監控攝像,以防將自己的麵孔留在影像的記錄當中。或許是心情太過煩躁,或許是歸心太過迫切,故而他此行出手既狠且重,一次交鋒即力斃三名殺手,他擔心在警特兩界之中定會引起不小的轟動,為了不影響馬上就要開始的營救行動,因此,他提醒自己必須盡快離開這塊是非之地,並且還要不留痕跡。
他是在得知了營救計劃之後才接到“唐笛”命令的,兩個如此重要的行動偏巧在同一個時間段裏展開,而要援助的又都是如此親近且極其重要的人物,段屏的肩頭頓時壓上了兩副擔子。是遠赴華府馳援“閑寫手”呢? 還是以逸待勞的搭救“買手”呢?段屏的心裏有那麼一瞬間的糾結,這一遠一近一鬆一緊的抉擇,考驗著段屏的氣度與胸襟。
然而,麵對著國家利益和組織紀律的雙重考驗時,好個“中間人”做出了高風亮節的正確選擇,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他將一碗水端得平而又平。他當即詳查了“眼鏡蛇”的計劃行程,掌握了他出行的一舉一動,而後便毫不猶豫的打點行裝趕赴機場,搶先一步來到那裏等候畢肖普。
當他尾隨著“龐克頭”的計程車來到地鐵站附近的時候,親眼目睹了“眼鏡蛇”針刺殺手的那一幕,他當即想到了在機場與“龐克頭”有過接觸的另外三個人,他擔心他們會在地鐵裏麵再設埋伏,於是,趁著畢肖普檢查計程車的間隙,他搶先一步進了地鐵站。果然,他很快便發現了分頭埋伏著的那幾個人。
他當即尾隨著他們上了車,盯著他們追蹤畢肖普來到了那節車廂設下了埋伏,就在畢肖普等車前的一瞬間,段屏迅疾出手力斃了三人。他與這三個人交手的動作極小,且都是一招致命,因此,從車載的監控視頻看不出打鬥的痕跡,簡單的肢體接觸就像擁抱和親昵一樣,因此,他不擔心會引起司乘人員的警覺。
隨即,他迅速的擺放好了那三個人的屍體,讓他們粗看起來狀似昏睡的醉鬼和瞌睡的妓女。因此,連畢肖普初進車廂的時候都沒有發現,直到了車至半程的時候他才開始決出不對勁來,而那時,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更來不及多想,力斃這三個殺手的那個人是否還在車裏。段屏在閃出車廂之後便躲在了隔壁,而後秘密的監護著畢肖普,直到他從貨梯口上樓安全的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