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九瞳少年(1 / 2)

百萬群山,一片充滿寧靜而原始氣息的大片山村中。

“殺了他,殺了他!”

這時一陣陣高昂、血腥的高喊聲不斷傳來,使得這原始村落的上空充斥了野蠻而無情的氣息,這氣息愈來愈濃烈,仿佛與天地風雲都形成了一種無形的激蕩。

山村村東,一塊開闊的平地上,這時已經黑壓壓的擠滿了數千人。

這些人中男女老少多是袒胸露腹,腰間要麼紮著草裙,要麼圍著山羊或者野獸的皮裙,在他們的上身大都畫滿了顏色豔麗的各種花紋,這花紋簡潔、原始,但都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波動,它們應該是這個原始村落或者是部落圖騰的標誌,而從神秘紋路中那波動的能量氣息來看,絕不僅僅隻是圖騰標誌那麼簡單。

平地中的人群一個個目中盡是瘋狂之色,手中拿著簡易的標、叉等狩獵工具,不停地反複舉向天空,一股股竭斯底裏的喊聲就是從他們口中呼出。

在這些村民目視的前方,是一個簡易的祭台,祭台兩側各是用粗大的樹枝搭起的火盆,那巨大的火盆都是以青銅類的金屬打造而成,上麵雕滿了各種凶獸的圖案,一團團巨大的火焰從銅盆中噴出,一股股濃煙如蒼龍般盤旋在整個祭台的上空。

火盆架下麵是一張張祭桌,祭桌上麵供滿了牛、羊、豬等牲口的頭顱,一道道血水從這些頭顱中不斷溢出,顯然,這些牲口剛剛斬殺不久。

引起村民亢奮甚至瘋狂的呐喊聲的根源明顯並非這些牲口,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祭台最中央,這裏才是他們真正的興奮來源點。

一個巨大的原木十字架,上麵綁著一個人!不,應該明確地說是綁著一個身材孱弱的少年,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這少年皮膚微黑、赤身裸露,低垂著腦袋,一頭如同從泥漿中撈起的黑發蓋住了整個臉蛋,看不到容顏,也感受不到其惶恐與悲喜,隻有其胸口的緩緩的起伏,證明他還是一個活物。

十字架下麵,站著十來個人,從他們衣著來看,應該是這次祭祀的主持人,也是這個村落中的身份地位超然的人物。

“還我風兒,還我風兒,他還隻是個孩子啊,怎麼可能是妖物!你們放開他,放開他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隻見兩個彪形婦女死死地抱住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那哭聲正是從這女子口中不停地喊出。

“大長老,大長老。”那女子抬起頭,一臉悲切地對著祭台中那十餘人中一位身材高大、頭發斑白的老者喊道:“您老人家不看僧麵看佛麵,風兒他爹十二年前為了整個村子免遭於難,與烈山熊王拚死血戰,最後同歸於盡。而今,你們卻要殺了他唯一的兒子,大長老,你說,這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

那位身材高大,被喊作大長老的老者麵色發紅,一雙目光根本不敢與那披頭散發的婦女對視,他微微別了別頭,然後抬起頭,一雙充滿血絲的眼中,盡是悲哀與無奈,接著他閉上眼,一行血淚悵然而下。

良久,那大長老雙手盡力一握,一絲絲血跡從指尖滲透出來,顯然這一握,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也壓製住了其內心始終動搖不定的心。

“莫恩公,您待我們西山部落如同再造之恩,而今,又要您唯一的血脈貢獻生命來維持我們村子的平安,老夫有愧啊。如果可能,老夫寧可用一條老命換取令郎的性命,但這世上沒有如果,老夫更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數千部民不斷地消失在這可怕的瘟災之中,從而無臉見列祖先宗。恩公,你們一家的大恩大德,我們西山部落定將你們父子刻成神像,讓我們部落子孫世代供奉!”

心念至此, 大長老痛苦的目光往旁邊一位身著黑衣,手拿骷髏權杖的祭師模樣的幹枯老者一掃,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用低沉到微不可察的聲音說道:“尊貴的祭師大人,現在可以開始了。”

黑衣祭師見此,旋即一步從眾人中跨出,仰天發出一陣怪叫聲,接著口中念了幾句艱澀難懂的術語,然後右臂拿著骷髏法杖朝天一舉,“蓬”地一聲,一團巨大的火焰從骷髏口中噴射而出。

“荷、荷、荷、荷……”

下麵的村民看到黑衣祭師骷髏法杖中噴出的火焰,頓時如麵對神靈般,口中頓時發出整齊有序的“荷、荷”怪喊聲。

那黑衣祭師見此情形,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意,然後雙手輕輕往下一壓,頓時下麵偌大的場地一下變得鴉雀無聲。

“西山部落的村民們,上天有好生之德,天賜西山部落一方淨土,以供部民世代衍生至今,奈何今日瘟病橫生,而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