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來的寨丁聽到了的,無不是哄然大笑。張青麵露羞赧之色,拉著自家婆娘狼狽不堪的跑掉了。等到了自個屋中,孫二娘正要詢問,就見張青從床下麵扒拉出一個小包袱。

“這.......”

“莫聲張,莫聲張,連雲寨這裏混不下去了,我們夫婦這就去也。”

張青和孫二娘從山西跑到了山東的時候,王景略正帶了武鬆在慢慢地趕路。他隨意施展了一下易容的技巧,就將自己變成了一個頭戴綸巾的儒生,將武鬆變成了一個雖然身材高大,但是有些佝僂的仆人。

“為甚某家就要扮成仆人?還是個得了重病快要死的仆人?”

武鬆很憤怒,但是他現在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細聲細語地表示了不滿,“我武二頂天立地,行不改姓,坐不改名!”

王景略沒理睬他,自顧自的用樹皮,樹葉,野草,昆蟲等奇奇怪怪的東西弄了一大碗墨綠色的汁水出來。他將碗送到武鬆的嘴邊,給他灌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自己就會熬製藥水了,而且腦袋裏麵還多了不少煉丹的知識。要是條件充足,他還能練出少林寺秘傳的“大還丹”來呢,那也就不必給武二灌那種成分奇怪的汁液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種汁液雖然看起來很奇怪,聞起來很奇怪,味道也很奇怪,但是藥效非凡,武鬆被灌了三天後,立馬就能站起來走路了。雖然還沒有恢複到“拳頭上站人,胳膊上跑馬”的地步,卻也又是一條響當當的好漢了。

這個時候距離他們進入河東路已經有了好些天。他們是沿著河東靠近河北的地方前行的,準備進入雲中地界後,繞上一大圈,取道星宿海,折返回到河東靠近關中的地方。那裏,正是驚怖大將軍淩落石的老巢所在——將軍城。

王景略身為自在門的掌門,天衣居士和諸葛神侯的師弟,從來不用擔心手上沒錢。所以在那兩頭騾子不幸被化作了灰燼之後,他又掏錢從鄉民那裏買了兩頭毛驢,再買了一輛大板車,就那麼施施然的上路了。

這一次,他扮成了青衣小帽的樣子,而將武鬆打扮成了滿麵虯髯的江湖豪客。不過武鬆本來就是一副豪傑的模樣,不需要怎麼打扮就像是個江湖豪客了。

剛過得獨鬆關,就見到關後一彪人馬,為首一人頂盔貫甲,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提著宣花大斧,當真是威風凜凜。身後一排精兵,拿著刀槍,人人抖擻。

然而,這所有的人加起來,都被正中間的那一襲青衣給比了下去。

那人隻是隨便地站在那裏,就有一種風華絕代的感覺。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目光流轉,竟然不像是人間能有的人物。

如此傾城傾國的姿態,如此讓天地都黯然失色,如此的濁世佳公子,當然就是“一諾千金”的顧惜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