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冰消吹著小曲,把糧草放進馬槽之後,拍了一下馬屁股,見馬匹鬃毛之上布滿雜陳,暗道,看樣阿冰又要給你洗澡澡嘍。打了一桶水,拿來一把刷子。馬棚裏共有四匹馬,最為名貴的當然是葉國公的坐騎,據說是西元國臣服朝廷進貢的汗血寶馬,而聖上軒轅天極賜予葉國公,葉國公對它非常愛惜,平時舍不得騎它,隻有進京麵聖的時候,才揮起馬鞭。
突然傳來一聲馬嘶,顯然那匹汗血寶馬對一盆涼水潑在身上表示不滿,好像在對這個給它洗澡的家丁說,天氣涼了,你就不要瞎折騰了。
“看你模樣也算神駒,小棕的名稱屈尊與你,咱倆相依多年,阿冰就給你改個名號吧,叫什麼呢?”易冰消若有所思,想起了係統,的盧,踏雪,絕影,赤兔,烏騅,追風,黯然道,“阿冰運氣不佳沒有抽到上上簽,不然就叫你萬裏雲了,鑒於抽到了貂蟬,姑且讓你代表呂奉先,喚作赤兔!”
“赤兔,你不知道要不了多久,我就是呂布風盈小姐就是貂蟬,那時候你可就是名符其實的赤兔了,帶著咱倆私奔ri行千裏,可不能回頭啊。聽到沒有!”易冰消腦裏臆想著自己一手摟住葉風盈那不堪盈盈一握的柳腰,另一隻手策馬揮鞭,赤兔馬風馳雷電絕塵而去,後麵是氣得一臉慘白的軒轅天明帶領威猛的士兵卻騎著老弱病殘的馬匹,發瘋地追趕,可是越追越遠……
哈哈哈!易冰消一臉蕩笑。
“阿祿,你看阿冰笑得多歡?”
易冰消一抬頭,發現阿福和阿祿不知什麼時候站到自己身後,此時一人手持石斧一個肩挑扁擔和水桶。而這兩人朝著自己嬉笑,顯然是諷刺昨天自己被屈辱的事情。
“阿冰當然要笑得歡了,阿福你沒發現阿冰今天換了一條新褲子嗎?”
阿福笑得合不攏嘴。
“阿祿,你說軒轅小王爺如果天天找阿冰麻煩,你說阿冰會不會天天換褲子?”
“阿冰怕沒有這麼多褲子換洗喲,要不咱把把小時候的開襠褲借條給他?”
易冰消當然知道為什麼阿冰和阿祿極盡挖苦和嘲諷自己,而且還有指證偷窺風盈小姐,完全是自己平時的悠閑和作為下人享受葉府的特殊待遇,可以隨意出入,這讓等同身份他們心裏極為不平衡。
“哎,繁忙的一天又開始了。”易冰消對阿福阿祿他倆視目無睹,而故意直勾勾地看著他倆的斧頭和扁擔,歎道,“軒轅小王爺一來,全府上下得忙得團團轉,一忙就是一整天,一頓就要吃上百八十個菜肴,晚上聽說還有酒宴,這柴水緊得很啊,作為府中一員,本來應該幫幫忙的,挑挑水或者砍砍柴,但是,阿冰昨天就答應隔壁張員外家的阿丁,說好一起曬太陽的!答應別人的事情怎能爽約,阿福阿祿你們說阿冰說的可有道理?”
阿祿比較jing瘦個頭又小,一手把持扁擔之上水桶,一手直拍腦門聽出了門道,對阿福道:“阿福,他在取笑咱倆!”
“你以為阿福聽不出?”阿福雖然虛胖但力氣也不小,臉se雖然虛黑,但卻把斧頭一甩自以為瀟灑地扛在肩頭,接著扭頭就走,拋下一句話給阿祿,“走!阿祿,以後咱不搭理他!”
沒走幾步,阿福偷偷轉頭回瞅阿冰。阿冰好像變了,之前呆呆愣愣,自己和阿祿經常挖苦取笑他,他都是一聲不吭無言以對,急了隻會罵人,怎麼今天如此jing靈,反唇相譏竟然讓自己措手不及,無言辯駁。
此時他發現阿冰正朝著他笑,但這笑容卻一點不jian詐,也沒有一絲幸災樂禍的意思。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在這古朝背景下,身為奴仆的阿冰何嚐不是滄海一粟,身份低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同樣的阿福阿祿何嚐不是另一個阿冰,想到此處易冰消深深滴歎了一口氣,同時天涯淪落之人,何必相互恥笑,相互鬥爭,也許討生活的阿福和阿祿對於阿冰的厭惡是出於內心之中待遇更好的期許,就像阿冰看到赤兔馬尾,想起風盈小姐美麗笑容和飄逸秀發。
阿冰,這一天不遠了,易冰消對著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