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名字叫易無亂,看破混亂紅塵瑣碎往事,隱居在這裏。十八年前陰雨的一天,易無亂在易河岸邊發現了還是嬰兒的少年,少年是一個明顯下人打扮的中年人抱在懷中,中年人後背則背個藍色的絲綢包裹,中年人皮膚已是江水泡的泛白褶皺的恐怖,早是沒有一點兒生命氣息。易無亂看向在哇哇大哭的嬰兒,嬰兒竟然向易無亂笑了。也許孤身一人久的原因,易無亂便把嬰兒抱起來撫養到今天。少年的名字也是易無亂取的,“逢雨到江,也許是緣吧!”易無亂便給嬰兒取名江雨。
江雨一路狂奔的來到易江,噗通!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應聲落入水中。冰涼的溫度觸碰肌膚,原本酸酸的筋骨感到舒服無比,沁人心脾的感覺讓少年發出由衷的感歎,“熟悉的感覺真令人難忘。”江雨在水裏忍不住全身大大的舒展開,呈大字型在水波粼粼的江麵浮動,愜意無比。
撲通!!!江中又多出個人來。咳!咳!!江水嗆的江雨用力的咳嗽了兩下,極為怨憤的看著自己的師父,“師父!別神出鬼沒的,很嚇人。”江雨氣憤的雙手在水中不停的撲動,騰遊向易無亂。易無亂不屑的一笑,“那是你心裏承受能力差,這能怪誰?”
“哼!”江宇氣憤的從鼻腔中發出了一道悶哼,雙手劃動的速度更加的快,遊動的速度增加不少,盈盈水花被雙手撲的四處濺飛。易無亂眼睛一咪,挑釁的看向還在奮力遊向他的江雨,淹沒在水中的身體緩緩從水中浮出,如同戰神一樣,傲立在水麵上。
江雨抬頭撲閃著眼睛,瞬間徹底的焉了,停在哪裏怔怔的不動。仰起滿是水漬的頭,臉頰紅彤彤的鼓起,“師父,別這麼卑鄙,有本事教我。”江宇顯得極為不滿。
“你傻啊!看家本領能亂托於他人,笨蛋一個。”易無亂做出一副看傻瓜的樣子,眼神極為不屑。
江雨對於能立在水麵這個本領羨慕不已,垂涎了很久,易無亂就是不教他。江雨極力為自己爭取一線希望,“師父啊!你含辛茹苦的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你容易嗎?你知道你的徒弟每天晚上睡不好覺的原因嗎?你看就因為這個,我最近都長成啥樣了,以前多陽光的少年,如今長的這樣戳,你忍心嗎?”易無亂看著江雨那極為做作的表情,煽情的演說,再看向他那滿含淚花的雙眼。
易無亂嘻嘻哈哈的表情翛然一變,蹲下摸著江雨濕漉漉的頭,語重心長的歎口氣,“徒弟你知道嗎?看著你長得這樣戳,我心裏替你難過了很久,就因為這個。我曾經光滑如脂的肌膚變的和老樹皮沒區別,黑的發亮的烏發,你看看,可以與皚皚白雪相媲美。”易無亂可憐兮兮的指著一頭因歲月磨練出的白發。
江雨吃癟,鬱悶的往水下鑽去,“哼!不能站在水上,那我沉在水下。”老人在水麵得意非常的笑起來。經過一番折騰,兩人在水中各捉兩條魚,從水中跳上綠草遍地的江邊。
之前稍顯笨重的身體,經過洗刷,江雨頓覺身輕如燕,像卸下千斤之擔一樣。右腳往地上一踏,左腳助力,如同鳥兒一樣無息的落在樹枝上,手作鬥篷狀,“師父,現在我們離我們老宅很遠了。”易無亂鬼魅般出現在樹上,雙手也搭作鬥篷狀,驚訝的道:“是呀!離我們易山遠了,怎麼辦才好?要是在這個深山老林裏迷路了,要是有野獸餓了,我們就慘了。”江雨慌張道:“那還不快點找回家的路。”說完雙腳急劇顫抖,不堪的從樹上硬摔了下來,“誒喲,師父我的腳,我的腳。”江雨痛苦的嚎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