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是個奇怪的人。
最起碼,秦韻是看不透這個年輕男子。
明明他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卻偏偏總是一副讓人猜不透的樣子。
有一次,秦韻問他,“秦墨呀!你的腦子裏都裝的什麼?”
“腦漿、各種神經元。”
她隻能換來他直男標準的回答。
就比如現在。
她問他在等什麼。
他說他在等遠方歸來的人。
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他所瞭望的遠方,正是禁區的方向,那裏全是下鏡麵的人,這裏的遠方,早已沒了故人,隻剩下數不清的敵人,和漫無邊際的焦土。
何來遠方歸來客呢?
而秦墨,他卻還一本正經的指著那個方向。
“一會兒啊!就會發生一場暴亂!會有個人從那裏逃出來,然後咱們就得迎接。”秦墨傻笑著。
秦韻以為他是個傻子。
下鏡如今如此安穩幸福,怎可能有暴亂這麼一說。
而下鏡的人,從下鏡麵逃出來更是讓人覺得搞笑,從強勢方逃到弱勢方,聽起來都覺得有些奇怪,反倒是華武的人若是逃了,倒顯得很是正常。
秦韻搖搖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陪秦墨靜靜的站在那裏,望著遠處方向,想等著他一起回去吃飯。
母親對秦墨總是出了奇的偏愛。
“他壓力大,你要多陪陪他,做這數十萬大軍的領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這是母親的原話。
不僅如此,每天晚飯,母親總會親自下廚,就是為了給他做一頓可口的飯菜。
有時候,秦韻都嫉妒秦墨。
搞得她好像是撿來的,秦墨才是親生的一樣。
秦韻有些無聊的站在這裏。
想一些毫無頭緒的事兒,等著秦墨趕緊結束這無聊的把戲。
轟隆!
突然,遠處傳來響亮的一聲巨響!
在高聳的神佑大陸上,竟然爆發出了衝天火光!
刹那間!
喊殺聲、嘶吼聲、打鬥聲響徹一片,吵鬧的場景就像突然開場的電影,在觀眾還沒絲毫準備時,突然電影就開始了,給了秦韻當頭一擊。
秦韻傻愣著眼望著遠處突然爆發的景象。
她仰視著高聳的神佑大陸,那衝天爆發的火光,就像黃昏落幕時突然而起的禮花,給這火紅的夕陽又增添了一抹紅色。
她又忍不住看了眼秦墨。
卻發現,他在笑眯眯的望著天際的景象,好像終於在這無聊的間荒生活裏,找到了有趣的事兒,在欣賞著這出極好的‘電影’。
這突然爆發動靜,也立馬驚動了華武大軍。
華武十數個瞭望塔上,立馬響起了警報聲,掛在高高瞭望塔上的紅色警示燈也開始來回閃爍起來。
華武數十萬人,幾乎不約而同的跑了出來。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向禁地方向,一個個傻了眼,顯然對於神佑大陸突然而起的內鬥,有些摸不著頭腦。
神逸澤、洛梓安幾人也出來了。
他們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瞭望塔上的秦墨。
秦墨笑著向他們點頭示意了下。
“他真的神了。”洛梓安倒吸口氣。
神逸澤苦笑,“誰說不是呢,怎麼連這都能提前預料出來。”
“那我們按照他的計劃行使吧!”洛梓安說。
神逸澤點頭,“隻能如此。”
遠處爆發的混亂場景,在這瞬間,令神逸澤恍惚覺得,這是秦墨自己導演出來的一場大戲,甚至感覺他就是下鏡麵的人,能在準確的時間,準確的地點,算出下鏡麵準確發生的事。
早在幾個小時前,秦墨就找到了他們幾個。
“今天晚些時候,應該會從下鏡來一位貴客。”
“你們要好好招待才是,一定要給他最好的禮遇,切莫不能怠慢了人家。”
“哦!還要記得,到時營救他一下,畢竟人家是死裏逃生出來的。”
秦墨隻是給幾位家主,留下了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
在當時,大家自然是不知所雲。
直到現在,都還有些不明白,到底怎麼了,隻是這就像劇本一樣,按照秦先生所想的,就這麼發生了。
“武子力你別跑!”
“武家有人想逃!”
“殺了他!殺了武子力!別讓他跑了!他想背叛我們!”
神佑大陸傳來的喊殺聲,可謂震動這天地間,哪怕隔著很遠,華武人們都聽得很是清晰。
就在華武人們呆愣間。
隻見,武子力狼狽的身影,從神佑大陸之上一躍而下,轟然落在間荒之上。
而在他身後,數百位修士朝他猛然追來!
他們怒吼著武子力的名字,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一個個瘋狂朝著武子力追去。
眼前的景象,著實驚到了眾人。
而再看武子力,渾身滿是狼狽,身上多出許多傷口來,鮮血染紅了他的衣物,而在他手中,舉著的卻是華夏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