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這種東西,比人們早起的清晨,還要來的迅速。
不知怎麼的。
在天還未亮,人們剛剛醒來時,一條爆炸的小道消息,迅速在整個華武大營擴散開來。
“臥槽!你們知道嗎?那武子力是因為在神佑大陸混的太慘了,才逃出來的!”
“聽說他在神佑大陸,根本不是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就是個奴才!”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給鬆贏他老婆端屎擦尿的下賤貨!”
這消息如同風了一般,一個上午,就在整個華武大營中蔓延開來,消息實在流傳的太快了,各種版本也隨之出現,尤其流言這種東西,越傳越邪乎,在間荒這種枯燥的軍營生活裏,這稍微一點點猛料,就引來人們爭先恐後的議論。
而流言也是漸漸傳的離譜起來。
“聽說武子力他在下鏡麵,還喝鬆贏他老婆的尿呢!”
“不是吧!我的天!這也太賤了吧!”
“這有啥的,我還聽說了,他天天跪著伺候鬆贏老婆,甚至還被鬆贏他老婆當成出氣筒,每天挨打,活得可慘了。”
“唉,我要是混成這般地步,也從神佑大陸逃出來了。”
當流言徹底火了起來的時候,其傳播速度,幾乎是呈指數倍的增長,等到了晌午吃飯時,整個華武大營,數十萬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正值吃午飯時間,大家把這件事也當成了飯後茶餘的談資。
頭很痛。
武子力喝了一晚的酒,直到中午時,才從床榻上起來。
他腦袋疼得爆炸,昨晚實在太高興了,以至於喝多了,中午起來,就感覺肚子餓的咕咕叫,陣陣頭疼的感覺。
想起昨天的場景,依舊如同夢一樣。
武子力不由嘴角上揚,露出開心的笑容,他體會到了二十多年來不曾體會過的幸福。
生活如此美好,就連窗外的陽光,都是如此明亮。
他哼著小曲,從床榻上下來,環顧了下四周。
自己這應該是住的中帳大營,要知道,中帳大營可是營中主帥住的地方,武子力更是開心了,他在華武的地位,顯然已超過了秦墨,就連秦墨都不得不讓出中帳大營的位置來。
武子力真想一直能留在華武,做華武的王。
他精心的洗漱起來。
自己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出了中帳大營,想必是要受到無數華武之人膜拜的,這儀容儀表就必須得體一些,要受到萬千矚目的目光,還有神櫻女神愛慕的眼神,任何一絲儀容上的小細節都不能放過。
武子力刮了自己臉上的胡須,頭上摸了一層發蠟,將自己手腕上戴著的手表擦了又擦,同時將自己本就幹淨的鞋子,又擦了兩遍。
確認好自己身上沒一絲不妥,完美無瑕後,他方才昂首挺胸,端正姿態,大步流星走出營帳。
走出去前,看到桌上放著秦墨的墨鏡,他也給戴上了。
果然!
果不其然!
一出去,來來往往的華武人們,齊刷刷的看向他。
“大家中午好。”武子力立馬拿出一副領導的態度來,向來往人們問好。
但大家卻好似沒理會他的意思。
一個個站成三兩一小堆,在那兒一邊偷看武子力,一邊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那偷看的眼神,分明就像看笑話一樣。
還時不時能聽到幾個人堆裏,發出壓低了的笑聲。
笑聲雖低,卻格外刺耳,因為這是嘲笑的聲音。
武子力一路走著,臉上的笑容漸漸垮了下來,他聽不到人們議論的聲音,但那莫名的嘲笑,足以令他感到不舒服,尤其這些華武之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猴子一樣,令武子力格外不舒服。
他經曆過昨天的眾星捧月,對於今天突變的畫風更是難以承受。
可他架子已經端起來了。
這端起來的架子,不允許他在眾人麵前大發雷霆,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人們為什麼突然這麼對待他。
他隻得壓了壓墨鏡,低著頭步履加快,不敢再亂看四周了。
因為,四周全部都是異樣的目光。
他心裏著實不好受,甚至有種想哭的衝動,雖他不知怎麼回事,但他在刹那間,在受到這些嘲笑和冷眼時,內心脆弱的崩潰了,眼眶立馬紅潤起來。
幸好,有墨鏡替他擋著。
而他以前,從來沒這麼脆弱敏感過。
他快步進了營帳高層餐廳。
華武大營,高層和眾華武之人吃飯的地方是分著的。
夥食倒是都差不多。
主要是因為,華武高層坐在一起,經常要商討一些重要的事,因此單獨弄出一個高層餐廳來。
武子力隻想趕緊見到華武眾高層。
還是昨晚一起喝酒的那些華武高層們令他感到舒服,他隻想趕緊找到他們,隻想趕緊恢複昨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