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酒樓大廳,為數不多敢這段時間出來吃飯的人還在討論。
“你們說,城外的人不會已經都死了,屍體都被悄悄處理了吧……”
“有可能,想想之前九嶷山那些人……”
另一個人正要開口說什麼,陡然外麵街道上激動得嘶啞的聲音響起,“城外莊子上的人好了大半了!這次時疫止住了!!”
那人一邊吼一邊敲鑼打鼓。
“大家快出來啊!不用天天躲在屋裏不出門了,我們不用怕了!出來啊!”
這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
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好半天才回神。
他們沒聽錯吧?
有人僵木的問,“你說什麼?”
“城外莊子上的人好了!這次染了疫病的人都有救了!”
敲鑼的人不厭其煩的又重複了好幾遍。
街道四周被人點了啞穴一樣再次靜默了片刻,籠罩了他們差不多半個月的死亡恐懼突然撥雲見日,那種極致的害怕和突然的輕鬆讓不少人掩麵而泣起來。
甚至,一個牽著孩子的婦人緩緩坐跌在地上,嚎啕大哭。
“孩子他爹……你怎麼走得那麼早啊,你隻要在撐八天,八天啊!你就有救了啊……”
“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可讓我們怎麼活啊……”
這時候可沒什麼人來得及去同情旁人的傷心,危險解除,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那敲鑼的人盡職盡責的又敲了幾聲鑼,“這位大姐,去了的人回不來。還要向活著的人看齊啊。淩三小姐身邊的大夫可是說了,此番這疫病已經找出了控製的抗體疫苗,隻要接種注入疫苗,不但一輩子再也不會感染此種疫病,連花柳和天花都不會感染了!”
“你孩子可以去接種疫苗啊!可以預防天花感染的!”
這一說,周圍圍觀的人又都回神,“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快,給我們具體說說。”
那敲鑼的人得意道,“我當然知道得清楚了,我原本是回春堂那條街,和附近幾條街道打更的。你們還不知道吧,回春堂那條街上好幾家跟隨淩三小姐去城外一起治疫病的大夫回來了!”
花柳不好意思問,一般都覺得會感染花柳的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但是天花這個就很緊要了。
很多孩子幼年死亡,養不大,基本都是折於天花!
“真的能預防天花嗎?”
敲鑼的人道,“肯定啊!這疫病多厲害你們也見到了,這都遏製住了。難道還不信淩三小姐說的能預防天花?我說,你們家裏有孩子的,趕緊著去回春堂那條街去那幾家醫館排隊吧!”
“現在還能在前麵,晚了可就要等了。那些大夫說,淩三小姐說的,這接種抗體疫苗,年紀越小效果越好的。”
這話一出,有人迫不及待問,“那條街那麼多醫館,到底是哪幾家醫館啊?”
“門口掛了‘淩’字牌子的就是。”
短短幾個時辰,京都的人都知道了疫病被控製住的消息。那些有親人在城外莊子上的,極致的震喜過後,不知疲倦的爭相奔告。
之前還萎靡低氣壓的京都,仿若逢年過節一樣。
人們臉上的惶恐和哀色一掃而光,口中最多被提及的,當然是百裏緋月這位淩三小姐。
特別是不久後,部分之前感染了疫病的人自行好端端走回來了好幾撥後。
那些懷疑的聲音,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淩三小姐,真的是活神醫啊!
親人失而複得的人們,更是在短短的半天時間內,之前被打砸被潑糞扔穢物的回春堂被他們自發的重新修葺粉飾得幹幹淨淨。
望著幹幹淨淨,煥然一新的回春堂。
以後,誰要是在說淩三小姐醫術都是糊弄人的噱頭,在因為她是一介女子就和回春堂過不去,他們一定和對方拚命!
不,等等。
就算他們把回春堂重新打掃修補好了,淩三小姐也不會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