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沒猜錯,素衣的確早就恢複記憶了。
此刻,素衣從狗洞鑽出去後,偷偷跟在殷玄墨身後。
直到殷玄墨回到在大景京都暫時住的一處宅院門口。
素衣暗暗深吸了口氣,打算找個比較自然的表情‘不經意’的讓殷玄墨發現自己。
然而整理好表情,素衣正準備端著這幅懵懂不諳世事的表情出去時,一抬頭就見殷玄墨正看向自己藏身的方向。
“素衣姑娘?”
殷玄墨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她,目光柔和。
“素衣姑娘是跟我出來的嗎?”
素衣心底已經冷靜了下來,麵上憨憨呆呆的,“你有好吃的。”
殷玄墨薄唇揚起一點笑,“那素衣姑娘願意在我這裏來做客,住一段時間麼。”
“有更多的好吃的嗎?”
“有。”
“好,我要!”
殷玄墨伸出手,素衣皺眉想了一下,乖乖把手放在他手裏。
這處宅院裏所有伺候的人都是殷玄墨自南疆帶來的。
不管是侍衛也好,還是醫者也罷,其中不少熟麵孔。
看見素衣的那刹那,那些人眼底深處都有些別的情緒一閃即過。
而素衣假裝都不認得。
倒是有一個,阿朵。
殷玄墨把素衣帶進去後,先是讓廚房送了各種可口的點心和小吃食來。
素衣不管失憶不失憶的確都喜歡吃。
既然送上來,不吃白不吃。
隻是素衣吃的時候,不知何時唇畔沾了些糕點屑。殷玄墨伸手很自然的給她擦掉了。
雖然最近殷玄墨常做這樣的事,但素衣心底還是下意識一激靈,麵上又深深忍住不露痕跡。
等吃好喝好,殷玄墨讓人帶進來一個人,正是在南疆一直伺候照顧她的阿朵。
阿朵和她初見時一樣,還是陽光燦爛,很給人好感。
看她的眼神雖然恭敬真誠,卻好像不認識似的。
素衣有些奇怪。
直到殷玄墨要處理事情讓阿朵把素衣帶下去後,素衣還在悄悄觀察阿朵。
這邊,殷玄墨的近身侍衛隨後進來,“主上,剛剛收到消息,大景攝政王一行已經快到我們南疆地界了。”
殷玄墨深銳的黑眸微微眯了眯,“不必輕舉妄動。”
“是。”
侍衛又回稟了一些事後退下。
又有隨行醫者進來彙報。
那醫者剛剛去給素衣號過脈,此刻恭敬回道,“王爺,素衣姑娘的身體的確已經康複得差不多了。隻是……”
“說。”
那醫者垂頭道,“素衣姑娘以後要想再有孕,隻怕會很難了。”
殷玄墨沒說話。
這醫者雖然不是南疆巫教掌教阿婆那樣完全知道內情的,但也是從殷玄墨的爹南疆王就開始效忠過來的。
說句大不敬的話,他是看著殷玄墨長大的。
對殷玄墨除了效忠還有種看待自己後輩子侄一樣的感覺。
對殷玄墨某個程度是了解一些的。
“王爺輾轉兩國花費諸多時間在那位素衣姑娘身上……恕老臣多嘴冒犯。不知王爺如今對那位素衣姑娘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和打算?”
又道, “現如今,王爺您身體無法接觸其他女子的禁忌已破。是可以迎娶任何一個平常女子為妻的。”
意思就是,素衣不再是殷玄墨唯一能碰觸的女子了。
這位老醫者也沒說錯,殷玄墨體質曾經很特殊,但經過和素衣那一遭,屬於這身體的責任已經盡到。
身上那無法觸碰其他女人的毛病也沒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南疆皇室曆朝曆代體質特殊的那個人都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