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足夠他看清自己的內心。
當他確定她替嫁入了將軍府後，他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
可他也看得真切，她的心，不在自己一個人身上。
或者說，她未必懂。
但是，他無法讓她在擾亂了自己的平靜後，再無聲無息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九兒是冰雪聰明早慧異於常人，男女之情看多了說懂很懂，但是擱在自己身上，真的就沒太開竅。
或者說看上去很懂，實際上極度缺少缺失這種能力。
蘇景行這話，九兒先是欣喜，果然沒找錯人，他也知道她真實來曆，就是蘇景行沒錯了。
而後是真的不解，“三個人？”
“你是說段容麼？我和他是假成親的。我們甚至都沒拜堂。你介意我和他假成親過這個名聲嗎？”
蘇景行側身看著她，清冽的眼眸深處有種九兒看不懂又覺得心口憋悶的東西。
“你介意，是嗎？”
蘇景行緩緩閉上眼，轉過了身去。
“你不懂。”
九兒扯了扯他衣袍，“反正如論如何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你就算是介意我也不會退縮。不過如果你真的那麼介意，我可以回去和段容‘和離’。其實，經過丞相府那麼一鬧，連你們皇上都知道我是替嫁的了。沒人會當真的……”
她說到這裏，蘇景行豁然睜開眼睛，側身的同時，修長的手指便將九兒的下巴抬起和自己平視，讓她看見自己眼中的認真。
“慕容九，世俗名聲我不在意，但你的心裏必須隻能住一個人。”
九兒一怔，有片刻忘了呼吸。
轉而眼睛彎彎，“我可算知道你在在意什麼了。你吃段容的醋啊？”
她笑吟吟，“哎呀，你和段容不一樣。段容對我很好，我也覺得和他在一起很自在，但是，我從沒想過要嫁給他啊，我們隻是性情相投的知己。”
她湊近了些，又可愛又無邪，“可是我有想嫁給你啊，除了你，我從沒想過嫁給別人。真嫁那種，不是替嫁。”
“蘇景行，我隻會和你在一起！”
她說的真心話，真心得不能再真心了。
很多時候，九兒根本不屑撒謊。
但有些話越是真心越顯得殘忍。
蘇景行凝望著九兒那張笑意盈盈的，無邪酣然得近乎無情的小臉，隻覺得心底有種鈍鈍的痛楚蔓延開來。
沒關係，她不懂，他可以教她，可以等她。
心底淡淡一聲歎息，蘇景行抬起九兒下巴的手指化為落在她臉頰，拇指輕輕摩挲，溫柔又愛憐，“我信你，你記住你說的話。”
九兒小臉在他手心蹭了蹭，“我當然記得住！蘇景行，等我給段老將軍調理好身體，你做完了你想做的事，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大景看看，見見我的家人嗎？”
男子溫淡的薄唇微勾，“願意。”
啊啊啊啊！
搞定了！
九兒撲上去就再度抱住他的腰撒嬌，“那說好了！”
接下來，兩人或者騎馬或者牽著馬，過上了郊遊踏青一樣隨性愜意的時光。
隨走隨停，就在外麵玩。
他們這裏是愜意了，京都城內，各種有心人也好，普通看熱鬧的百姓也罷，明的暗的，在短短幾個時辰之內，上上下下震蕩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