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3從筋疲力盡中醒來,全身上下似被千軍萬馬踏過一般,四肢酸軟無力,左胸上麵沉重得像是壓了一塊巨石,無法挪動,同樣被困住的還有腰腹和腿。
她邊皺著眉邊費勁地撐開眼瞼,視線裏還是一如之前的黑,無法視物,空氣裏盡是歡愛後剩下的味道,沉悶中帶著糜亂。
身下是硬邦邦的冰涼的木板,左半邊身子已經被壓得毫無知覺,稍稍移動一下,針刺般的麻一點點鋪散開來,她被迫靜靜躺著等那股麻勁緩過去。
在等待過程中,她伸出右手,試探性摸索自己的右側,觸手冰涼,是一堵沁涼的木板,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再往上,還曲著的右手觸到同樣沁涼的箱蓋,手指張開成掌,掌心向上抵住箱蓋,往下一推,哢噠一聲,緊密拚合的箱蓋與箱體開了一絲縫,再一下,這下用了她大半力氣,箱蓋隨即被推開將近一半,箱蓋的前端剛好在她腰腹上方。
外麵新鮮的空氣湧進來,頃刻間衝散了箱子裏的旖旎氣息。
2083仿若得到新生般仰頭深吸了幾口那清涼的空氣,那口氣進入她的氣管,直直到達肺部,然後再乖順地按原路出去。她身上的低迷和沉重好似隨著那口渾濁的氣帶走了。
她借微弱的光線低頭打量自己赤裸著的身體,好家夥,她的身體上上下下布滿了青紫色的吻痕,個別吻痕還高高地腫起,甚至有些已經瀕臨破皮。
而罪魁禍首,此時正壓著她的半邊身子,頭靠在她的左胸上,銀白長發淩亂地披散著,麵容被長發半遮掩著,以她的角度無法看清。
冰涼的手臂在她的腰腹上麵直直地橫壓著,寬大的手掌緊緊扣住她的後腰,同樣帶著涼氣的大腿蠻橫地跨壓在她的大腿上,她就被這樣緊緊地困住。
在後麵,她已經暈厥過去,不知道這個姿勢保持了多久時間。
他平靜地沉睡著,胸口無任何起伏,安靜得好似沒有呼吸般。
難受的麻漸漸消失,大腦漸漸得以重新掌控她的左半邊身體。
她伸著疲乏的右手將左胸上的頭顱推開,再將他鎖住她腰腹的手扒開,左手支撐著底麵坐起,緩了一會兒,然後再雙手抬起他的大腿,吃力地將自己的雙腿挪開。被困住的身體這才得到解放。
2083費勁挪開他的手腳後,隻是隨意地擺放。
單單這幾個動作,就已經耗盡了她的力氣。她一手扶著箱體邊緣,一手靠在箱蓋上麵,弓腰坐著平複急促的喘息。
眼尾掃及身側,他的雙手放置身前,一條腿曲著,以這稍微有點奇怪的形狀持續沉睡著,絲毫沒有醒來的征兆。
她驚訝地扭頭看著這個在昨晚給自己帶來從未體驗過的快樂的身體,銀白長發斑駁地覆在上麵,看不太真切,隱約可見的肌肉線條硬朗,結實而性感。
2083猶記得自己昨晚也毫不留情地將同樣力道的啃咬加諸在他身上,甚至很多地方都被她惡意咬破了皮,但現在他全身上下露出的皮膚卻是光滑細膩,膚白勝雪。
她回視自己的身體,青紫斑駁,慘不忍睹。
兩廂一對比,2083,卒。
她咬牙切齒,幾乎忍不住想再次在他身上磨磨牙。但一想到昨晚流失血液後的虛弱,他要是發瘋再來一次,她估計要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