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還是狹隘了。”齊雲飛聽了陳魚的疑惑,微微一笑。

“你覺得你是個紈絝,一無是處,但是在外人看來,你可是陳氏錢莊的長子,南雲城最頂級的公子哥。”齊雲飛意味深長。

陳魚臉色微變。

倒不是因為齊雲飛說自己是個紈絝,一無是處…

而是,他突然明白了齊雲飛的意思。

齊雲飛是想讓他通過陳富貴的關係,把杜鐵鷹弄出來,以此獲得神龍幫的重視,獲得加入神龍幫的機會。

當然,陳富貴隻是做做樣子,真正放人的,還是黑淵。

“齊叔,能換個方法麼?”沉默片刻後,陳魚再次開口。

齊雲飛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陳魚的意思。

“你是不想讓陳富貴也摻和進來?”齊雲飛問道。

陳魚點了點頭。

齊雲飛若有深意地看著他:“你是擔心以後某一天,黑淵翻臉不認人,把陳富貴當替罪羊?”

陳魚沒有否認。

齊雲飛失笑道:“如果黑淵做事是這個風格,早就離心離德,分崩離析了。”

陳魚說道:“還有一個原因。如果這次我通過我爹,把杜鐵鷹救了出來,就相當於把陳府的把柄,落在了神龍幫手上,神龍幫後續絕對會一步一步,徹底控製我爹,控製陳家。”

他救了杜鐵鷹後,神龍幫從此對他感恩戴恩,當救命恩人一樣供起來?

開玩笑,他可是個諜戰片編劇,雖然前世經常被迫寫腦殘劇,但是智商還是在線的。

一個人,無論功勞多大,隻要不能持續產生價值,遲早會被徹底拋棄。

救出杜鐵鷹,隻能讓他打入神龍幫,後續想要打探情報,就必須源源不斷地輸出價值。

他本人有什麼價值?或者說,即便有,和陳富貴的價值相比,也不值一提。

陳氏錢莊開遍了南部六郡,是完美的情報中心。

陳富貴腰纏萬貫,更是一棵搖錢樹。

陳富貴但凡一隻腳上了這條賊船,就永遠別想下來。

齊雲飛沉默下來,目光中閃過一絲柔情。

但很快,這抹柔情重新被堅定的意誌所取代。

“如果你考取了功名,或者習武天賦絕佳,那或許還有試一試的可能。”

“但現在的你,除了陳府公子的身份,有什麼可以吸引神龍幫的注意呢?”

陳魚沉默了一會,說道:“給我點時間。”

齊雲飛搖頭:“沒有時間了。為了防止黑淵的臥底,神龍幫吸收幫眾極為謹慎,之前我們派去的臥底,經曆了九死一生的考驗,這才成功打入。”

“但現在是一個絕佳的時機。叛逃剛剛發生,神龍幫一定以為黑淵內部正亂作一團,絕對想不到會在這時候安排新的臥底。”

“所以,你隻有一周的時間。”

“一周之內,你要救出杜鐵鷹,打入神龍幫。”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魚再找不到反駁的借口。

齊雲飛鄭重道:“小魚,我向你保證,隻要我活一天,就一定盡全力保護陳府安全。”

陳魚想了想,問道:“那我怎麼才能接觸到神龍幫的人?”

齊雲飛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在桌上鋪開。

畫像上是個有些禿頂,一雙眯縫眼,酒糟鼻的老者。

“這是飛鳥堂堂主鶴不歸,我們有絕對可靠的情報,他已經帶人潛入了南雲城,準備伺機營救杜鐵鷹。”

“這鶴不歸有個弱點,就是酷愛逛青樓,我們分析後斷定,哪怕在南雲城,他也會冒險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