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下了馬車,吩咐兩名侍衛在門口等候,走進了醉紅樓。
“陳公子!”見到陳魚,一位身姿妖嬈,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迎了上來,正式醉紅樓的老鴇。
“我這就派人告訴沉香,一會就把酒食點心送過去。”老鴇諂媚道。
說實話,她根本不喜歡陳魚。
白嫖也就算了,沉香每次都會把陳魚該給卻沒給的錢,私下結給自己。
真正讓她惱火的是,沉香再也不接其他客人。
沉香陪一次客人,至少白銀百兩起步,遇上出手特別豪爽的,百兩黃金都有可能。
更關鍵的是,因為沉香緊閉香閨,她的花魁名聲,已經有了衰落的跡象。
畢竟,沒有男人會拿真金白銀力捧一個自己得不到的女人。
而青樓間的競爭,說白了,就是花魁之爭。青樓依靠花魁的名聲吸引客人,花魁同時得到青樓更多的資源,兩者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但自從沉香傾心陳魚,這種關係被打破後,老鴇明裏暗裏提醒了好幾次,但沉香都不為所動。
老鴇雖然惱怒,卻無可奈何,陳魚是陳氏錢莊的大公子,她得罪不起。
今天見陳魚來了,以為他又會直接去沉香的小院。
“不用了,今天我就在這大堂坐坐,聽聽曲。”陳魚找了張桌子坐下,聽台上的女子彈奏琵琶。
老鴇麵露疑惑,試探著問道:“要不要我找個姑娘來陪公子?”
陳魚點點頭,正好他有些問題想問。
老鴇眼珠子一轉,悄聲吩咐下去:“去後院請孔姑娘,就說陳氏錢莊的陳公子來了,讓她來前樓作陪。”
陳魚喝了口酒潤嗓子。
這個世界的酒有種淡淡的果香,酒味卻沒多少,倒更像是加了一點酒精的果汁。
陳魚一邊小口啜飲,一邊打量大堂內的客人。
能容納上百人的屋內,已經坐滿了七七八八,但陳魚一個老頭都沒看見。
那些上了年紀還來醉紅樓的,要麼腰纏萬貫,要麼位高權重,根本不會待在前樓,都是直接去後院的。
這時,他突然聽到一陣驚呼聲,發現眾人的眼神,都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陳魚跟著看過去,隻見一位美貌少女,在侍女的攙扶下,帶著幾分羞怯的笑容,朝這邊走來。
她穿著一身白紗裙擺,勾勒出柔嫩的腰身。五官精致,眉眼間有股淡淡的柔弱,讓人情不自禁產生一種保護欲。
“這不是雪兒姑娘麼,今天怎麼來這前樓大廳了?”
“是啊,聽說雪兒姑娘漸漸有取代沉香成為新花魁的趨勢,怎麼會自降身價來我們這。”
眾人興奮地竊竊私語,同時貪婪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那件白色紗裙上掃射。
少女似乎有些不習慣被這麼多人圍觀,雪白的臉頰上出現兩團小小的紅暈,加快腳步來到陳魚身邊,輕聲道:“陳公子,雪兒有禮了。”
陳魚點點頭,這少女雖然也是第一等的美貌,但和沉香一比,還是顯得俗氣了。
昨天在陳府,沉香一襲青衣,露出胸口的一抹雪白,實在讓他深深驚豔。
“這小白臉是誰,雪兒姑娘居然親自作陪?”
周圍眾人竊竊私語,終於有老司機認出了陳魚的身份,議論的聲音才漸漸平息,但時不時仍有嫉妒的眼神投來。
孔雪兒給陳魚添酒喂菜,時不時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輕輕擦拭陳魚嘴角。
美人嬌媚如花,吹氣如蘭,陳魚這個二十多年的老處男,頓時有些把持不住,輕咳兩聲,問道:“雪兒姑娘,冒昧問一句,你平時的客人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