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殘酷1941-（十一）絕塵而去
（十一）絕塵而去
漫天都是飛舞的手榴彈。
對於日軍的強悍衝鋒戰術，八路軍想到辦法針鋒相對,那就是手榴彈。剛才,葉劍飛用盡全身力氣帶頭丟出了一枚手榴彈，隨後有近百枚木柄或日式手雷從彈坑裏的八路戰士手中飛出。在天空劃出一道短暫而優美的曲線後，落到了三十米外小鬼子衝鋒的路上。
“轟——轟”的連續爆炸聲響個不停。雖然手榴彈的彈片、氣浪、威力等都遠遠小於九二步兵炮的炮彈，但是這成片的手榴彈在三十米的距離外，還是形成了一道用鋒利彈片組成的鐵網，任何一個想衝近的鬼子兵都會用性命為代價去嚐試。短短幾秒鍾就有幾十個鬼子被彈片切割，殘肢帶著血水在空中跳動後重重地落到地上。正衝鋒進攻的其它鬼子為躲避呼嘯而來的彈片，紛紛臥倒，趴在地上。
“衝啊——”葉劍飛大喊一聲,帶頭站了起來，拿著駁殼槍第一個邁出彈坑，而其它八路戰士或拿著梭標、上了刺刀的步槍跟著旋風一樣衝向還在地上趴著的鬼子，發動了讓所有鬼子都意想不到的反衝鋒。
不愧是精銳，很多鬼子醒悟過來，紛紛從地上爬起來，退彈、上刺刀等等，這一連串熟練戰鬥動作花去了他們寶貴的幾秒種。有的還在忙著退彈就被迎麵而來的彈雨打倒。
在發動反衝鋒的過程中，葉劍飛要求部隊一定要全力發揮駁殼槍、輕機槍的近距離火力壓製優勢，盡最大可能地消滅日軍有生力量，減少拚刺時的人員傷亡。肉搏隻是八路最後的無奈選擇，麵對日軍，能夠開槍還是要盡量開槍。
進攻的近五百鬼子跟兵力差不多的八路混戰在了一起。麵對八路的反衝鋒，看著身旁的日軍士兵紛紛中彈倒下，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短暫意外驚訝後的鬼子還是立即恢複了強悍的本態，如果是其它部隊早就後撤退了下去，但是鬼子紛紛強硬地端著刺刀迎上去，想將八路擊退。但是所有的八路戰士都知道，生或死，在此一戰。
葉劍飛的駁殼槍近戰威力和殺傷效果驚人。十幾個鬼子端著刺刀向他衝過來，他憑感覺大概瞄準，子彈呯呯地從槍口飛出，十米距離上彈無虛發，麵前的鬼子紛紛倒地。不一會兒彈夾裏的子彈就告盡。好不容易衝到麵前的幾個鬼子卻被從葉劍飛身後衝出的八路擋住，用刺刀、槍托貼身血戰。不停地有人慘叫著倒下，也不停地有人擊倒對手全身而退，不過，很多人臉上勝利的自信還沒褪去，卻被身側突然竄出的對手刺倒。
趁著這個機會，葉劍飛重新更換一個十發的彈夾，立即重新向近距離的鬼子開火，有兩個鬼子正在全神貫注地跟麵前的八路拚刺，自信地認為能夠輕鬆擊倒對手，卻沒想到有手槍彈突然飛來，擊穿他們同樣脆弱的肉體，帶走一片血肉和一聲慘叫。
這就是戰場，有太多的偶然因素，並不因為你的戰鬥技能高而生存下去，最多隻是讓你的生存概率高那麼一點點。
魯光的子彈早就打光了，這時的他正和一個日軍中尉抱在一起，拚命地想把身上的鬼子翻下去。但是小鬼子雖然個頭不高，但是身體非常結實，又久經訓練，在肉搏中占有上風。這個中尉拔出刺刀，拚命地向魯光的胸口刺下去，魯光的雙手抵著刀把，拚命想把刀尖讓開，但是自己的力氣與這個小鬼子比起來，還是差太遠，刀尖已經刺破外衣，刺入皮膚，慢慢地向內挺進。魯光已經感受到刀尖傳來的冰冷，而小鬼子臉上寫滿了即將勝利的笑容。
“啊——”壓在身上的鬼子突然表情凝固，一聲不可置信的慘叫。再低頭看看胸口，不知什麼時候穿出來了一把熟悉的三八步槍刺刀刀尖。嗖的帶著血沫的刺刀被拔出體外，小鬼子睜大著眼睛倒下了。張二楞子端著刺刀正站在一旁：“政委，沒事吧！”
“少廢話，快殺鬼子！”魯光心裏充滿了感激，但是戰場並不是道謝的地方。他從地上翻身起來，端起一把步槍，大吼一聲又加入旁邊的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