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殘酷1941-（十三）迫擊炮
（十三）迫擊炮
一群日軍正在安逸地巡邏。相對於其它警戒部隊來講，它們的任務非常簡單，就是守住這個哨所，及時向大隊報告周邊情況。現在國軍或八路軍主力都已撤走，隻剩下一些遊兵散勇或者落草的土匪，就是前兩天，有幾個掉隊的國軍士兵想繞過這個哨所，但是還是被警惕的哨兵發現，全部擊斃。
突然，一聲尖銳的炮彈劃破天空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怎麼可能，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嗎？”哨兵有點懷疑，在這個山口裏怎麼會有炮彈飛近的聲音？但是長期的戰場經驗毫無疑問地告訴他，有炮彈飛來，而且距離自己的哨位很近。
就在他抬起頭看向天際的時候，“轟——”的一聲，一發53毫米的迫擊炮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到了哨位旁邊，在火藥劇烈燃燒而迸出的氣浪和彈片將這個哨兵掀起，在全身上下劃出一道道或輕或重的傷口後，將它重重地從近五米高的空中又丟了下來。
“快臥倒，是迫擊炮！”一個日軍小隊長喊了起來，雖然聲音有些顫抖並且夾雜著恐懼，但所有的日軍士兵還是都聽清楚了。
三十多枚迫擊炮彈像一群黑點從天空落了下來，越來越大，最後重重地撞擊在地麵上，彈頭的引信準確著地，引燃火藥，轟的一聲將彈體裂開，讓一片片的或大或小的彈片濺飛出去，隻要碰到有東西阻擋它們，就狠狠地將物體撕開，揚長而去。
連續的爆炸還沒有結束，葉子煥就帶人衝了上去，有個被炸斷腿的鬼子掙紮著爬向被炮彈掀在旁邊的步槍，葉子煥一槍打中他的胸部，哼了一聲就倒下。
其它的國軍士兵們迅速衝上去，對炮擊的效果簡直是驚呆了：炮彈完美均勻地分布在整個哨所及駐地附近，彈片恰好都是有效覆蓋。3000塊以上的彈片將這近500平米的麵積完全覆蓋，日軍毫無準備，大部分被彈片直接擊斃，一些受傷或震暈的日軍傷兵都被葉子煥他們當場亂槍擊斃，沒留一個活口。
這就是戰爭。
“張大福，好樣的！”葉子煥衝著跑進的張大福叫道。
“嘿嘿，這麼近的距離要消滅這點小鬼子，不是什麼太難的問題！”張大福裂著嘴，一點都不謙虛，還是那樣的自信。
“快點打掃戰場，收拾好小鬼子的武器，咱們終於打開進山的缺口了。弟兄們，咱們今天晚上到山裏打野豬吃去！”張大福衝著自己手下的這些兵們吼道。
每個士兵臉上都帶著笑容。剛才的這一仗打出了迫擊炮連的水平：想想看哪支部隊能這麼幹脆利落地一下子消滅這幾十鬼子而自身卻無一傷亡。這種戰績可不是隨便哪支主力部隊能做出來的，更不是吹出來的！等遇到團主力部隊後，這下迫擊炮連可有得吹了！
那是什麼？旁邊的一個國軍士兵疑惑地指向山口五百米開外。順著手指方向，慢慢地出現了一群小黃點一樣的東西，慢慢地越來越近。
“砰—砰”的三八步槍槍聲響了起來，這讓葉子煥突然像從頭到腳潑了冷水一樣：“是小鬼子！弟兄們快撤。”
…………
看著山腰小鬼子忙著調兵遣將，葉子煥命令戰士迅速做好戰鬥準備，特別是挖好掩體，但是這裏是山頂，都是石頭沒多少土，根本挖不出野戰坑道。沒有辦法，隻好把大石慢慢推到一起，幾個小時後終於壘出了一道石塊堆成的掩體。
剛才在哨所那裏襲擊得手後，沒想到炮聲驚動了距離哨所不到一公裏的兩個日軍掃蕩中隊，共四百多人。葉子煥他們炮兵連扛著炮筒、炮彈哪裏跑得過全副武裝的野戰部隊？一會兒就被小鬼子趕上，由於火力太弱，根本壓製不住小鬼子的追擊，很多優秀的炮手和彈藥手被小鬼子呼嘯而來的子彈擊中。
最後，十幾個士兵堅守住路旁的一個小土坡，頑強抗擊數百鬼子的進攻，最後全部犧牲。而迫擊炮連主力迅速撤退。可沒想到走出幾裏地迎麵竟然又衝出一個日軍巡邏中隊，短暫的交火就倒下了二十多個國軍士兵。剩下的不到一百人的主力爬上了旁邊的小山頭，暫時躲開了小鬼子的火力，三個中隊的小鬼子會合後，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將山頭團團圍住。
“參謀長，看形勢很不妙啊。我們又沒有外援，主力早就撤進大山，搞不好咱們迫擊炮連在這裏就要全軍覆沒了！”張大福趴在一塊石頭後麵，邊觀察山下的鬼子邊失望地說。
“現在我們要盡量堅持下去，等待援軍。”葉子煥鼓勵道。但是他心裏知道，八路已經突出重圍而去、國軍主力已經撤走，他們早已成了一支孤軍。